上了岁数了,她还指着他多活几年,在她上京后还护她胖弟几年呢。
现在这么大气性,她都怕他气坏了。
“我就是气不过!”林三保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这次就是气不过,他恨那群人拿老爷当眼珠子疼,当心肝儿护的女儿开刀。
这是老爷求了近三十年,什么办法都用了,连身体都赌上了才求来的第一个女儿。
为了得林府的这头名子息,那近三十年,老爷咽下了多少血和泪,多少屈辱伤愤。
谁敢拿他的儿女开刀,他就恨不能杀光他们全家。
见平时绝不轻易动神色的三保叔说着话都形露于色了,咬牙切齿,林大娘也是知道这次他真是气狠了。
她也是头疼起来了。
她胖爹让他们叫三保叔当另一个父亲的话是没错的,三保叔怕是护亲生儿女都没护他们姐弟紧张,这种忠诚已经是愚忠了。
作为受益人,她当然欣喜,但也真是怕他气坏了。
“叔,您别气,”林大娘一下也顾不上那些族人,忙安慰林三保,“他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几句闲话,大娘不放在心上,您也别放在心上,您别气坏了。怀桂与我还想让你长长久久地看着我们,您要是被他们气坏了,他们就是死几个人,也填补不了怀挂与大娘的损失。”
林三保一听,这气啊,顿时少了一半。
他看着跟老爷性情处理相似了一大半的大娘子,心中也是长舒了口气。
还好,这府里还有个像老爷的大娘子在撑着,也能等到小主子长大成人。
他吧,是该多活几年的。
没有他亲眼看着,他真怕那些如狼似虎的林氏族人能把他老爷唯一的儿子吞了,把老爷穷其一生造就的林府毁了。
这边林三保被林大娘安抚了下来,那边,潜于树上暗中护着林大娘的乌骨听到了林三保所说之话,他在树上喃喃自语:“哦,那我去把他们杀了。”
说罢,他等大娘子走了,朝着林府出门的方向去了。
他刚走,走了一点远的林大娘想着她身边还潜了个乌骨叔呢,她立马抬头左右观看,还叫出了叔,“乌骨叔?乌骨叔?骨头叔叔?”
没人回应她,林大娘顿时就慌了,朝林三保说:“三保叔你赶紧跟上去,莫让乌骨叔把事情闹大了。”
这要是杀了人,那些族人就有的是办法把事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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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林三保去的及时,把乌骨逮回来了。
被他逮回来的乌骨看都不看朝他迎来的大娘子,翻身一跃就上了房梁。
“骨头叔叔?”林大娘讨好地朝上叫了一声。
“在,别烦我,我不想跟你说话。”嫌大娘子一点魄力都没有的乌骨背过身,他蜷缩在梁上,拿黑布绑了眼睛睡觉,不想搭理这大娘子了。
越大越没以前那样厉害了。
以前还能连爹的话都不听,连罗家的儿子都敢偷出来送出去。
现在呢,现在连杀个把人都要拦他,真真是越活越不如以前了。
乌骨生气了,林大娘拿他也是没办法,三保叔是个护短的,这个更护。晚上她忙事情没空睡,这个骨头叔叔能三番五次打翻她的油灯,逼她去睡。
乌骨叔偏爱于她,疼她甚过于疼弟弟,这也是胖爹要乌骨叔在他走后,一生跟着她走的原因。
“三保叔,我们接着说吧。”见上面的那个不理她,林大娘忙又讨好眼前的,“您赶紧坐,喝口热茶,吃点东西。”
她这些是家奴的长辈们个个都穷凶极横,她也只剩谄媚拉住一途了,哪顾得上什么主子的尊严。
还好,守义叔跟他们不一样,老管家真是壬朝最良心好管家,听完消息,就带着人手出去打听新消息去了。
手脚麻利得哟。
林三保摇摇头,上前入座,“休得理会他。”
乌骨也是越来越任着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