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帐幔,衣领松垮,露出一大片的雪肤。
青丝垂落,面容娇媚,肤色白皙,额间的朱砂痣格外显眼,一双透亮的柳叶眼里是茫然,是错愕,是惊恐。
李寅凤目一紧,心尖儿颤了颤,血色上涌,快速转身,缓了缓,大步离开。
只有李寅知道自己的步伐已经乱了。
阿绥眨眨眼,脑子一片空白,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快速缩回帐幔内,垂眸瞥见自己露在外面的锁骨,小手慌张的将衣襟拉好,想到方才的情景,精致白嫩的小脸上浮上两朵红晕。
“三郎君。”门口响起知语的声音。
阿绥一愣,睫毛颤抖,回想他的容貌,果真有些熟悉,她还记得那日阴雨绵绵,他有力的双手拉过自己的胳膊,将她架到马背上的场景。
“娘子,三郎君回来了。”知语进门说道,声音雀跃。
阿绥小手冰凉,伸手捂了捂滚烫的面颊,不能让别人知道方才她这般情状看见了李寅。
阿绥沉吸一口气,下榻:“你回来啦!”
不久前,阿绥让知语去给李宛送她绣的绢帕。
知语点点头:“大娘子很喜欢呢!还让婢子给您带了您喜欢吃的杏仁露。”
“诶!娘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知语放下托盘,转身看着阿绥娇艳欲滴的面容,说道。
阿绥结结巴巴的说:“有,有一些热。”
“也是,快入伏了,婢子伺候您穿衣梳洗,算算您也八年没有见过三郎君了。”知语笑着说。
转眼都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八年来,除了姜宅,她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燕国公府了,李宪忙于朝政,李寅又镇守边关,安喜县主便总是接她过来玩耍。
安喜县主对她很好,说是亲生女儿也不为过。
为着这个李蜜总是看她不顺眼。
阿绥去正厅的时候,安喜县主已经从花厅回来了。
正红着眼睛,捏着帕子,抹着眼泪。
见到阿绥忙喊她过去,阿绥红着脸,避开李寅的目光,坐到安喜县主身侧。
安喜县主整理了情绪,揽着她的肩膀:“可还记得这人?”
李寅闲适的坐在圈椅上,目光幽幽。
阿绥抬眸正巧又对上李寅的明亮黝黑的凤目,心里紧张,偷偷舒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慢慢的点点头:“记得的。”
说完起身微微屈膝,小声道:“见过三郎君。”
“不必如此生疏,跟着阿宛后面喊他三兄便是了,他不在的这些年,多亏了你陪我,倒是应该他向你行礼才是。”安喜县主又转头对着李寅说,
“妹妹记得你,你可还记得她?”
李寅当然记得,他又不是三岁小儿,挺直腰背,薄唇勾了勾:“姜家阿绥!”
安喜县主笑呵呵的说道:“说起你的名字,阿绥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这混小子取的呢!”
李寅看着坐在母亲身边的少女,想起八年前他刚捡到她的那个时候,转眼那个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小光头,都长得这个模样了!
“谢谢三郎,三兄!”阿绥乖巧的道完谢,露出一抹乖巧的笑。
心中一滞,又想到刚刚耳房里的妩媚动人的场景,在战场中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李寅难得有了不自在。
握拳虚咳一声:“母亲,我先回去了。”
安喜县主无奈的挥挥手:“回吧!回吧!”
他的松院早就打扫好了,他回去也好,洗一洗去去风尘,养养精神。
等着李寅出去了,安喜县主才对阿绥说:“都是些臭小子,一个不听话,一个硬邦邦的,哪有阿绥贴心!”
阿绥见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
弯弯眼睛,轻声说:“三兄很厉害呢!”
长安城里都流传着他的威名呢,旁人都说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