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小米牙,光溜溜的一双小脚上戴着两只挂着铃铛的金脚镯,虽然有些瘦,但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只看了一眼,便能感觉到作画人的拳拳爱意。
阿绥看向落款,浑身僵硬,从圈椅上起身,手指颤抖的抚上左下角的醉柳二字。
眼眶兜不住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知语站在她身后,不敢出声,捏着帕子偷偷擦了擦眼角,脸色突然大变。
大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阿绥:“娘子!”
阿绥摆摆手,示意她放开,素白的手掌撑在书案上:“知语,以前我也是有人疼的呢!”
知语撑着她的手臂:“婢子不懂欣赏画,不过能感觉到姜郎君定是疼爱极了您。”
阿绥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卷,看向画中女童脖子间的平安扣,下意识地垂头,摸了摸自己脖子。
却只碰到了锦衣,反应过来,那枚平安扣被她放到了佛堂。
知语扶着她坐下,出门吩咐小侍女打热水过来,也是给阿绥自己独处,整理情绪。
在外室等了会儿,估摸着阿绥看完了,才亲自将铜盆拿进去,浸湿巾子,上前递给她:“娘子敷会儿眼睛吧!不然郎主回来会担心的。”
阿绥深吸一口气,不舍的从画上移开目光,拿着温热的巾子敷在眼睛上,缓解了胀痛,贝齿紧紧地叩住菱唇,压抑住心中的难以抑制的难过。
小腹突然一阵刺痛,阿绥手不稳,湿巾子掉在了衣摆上。
“娘子?怎么了?”知语看着阿绥陡然苍白的脸色,大惊失色。
阿绥蹙着眉头,伸手捂住腹部:“可能是到小日子了。”
知语算了算,日子也是差不多,松了一口气:“婢子扶您去净房。”
阿绥点点头,最后再宝贝般的看着画卷,小心翼翼的妥善收好。
然后进了净房换了衣裳,坐在软塌上捧着知言送过来的红糖姜茶。
“知语,你说她那里还有我、我阿耶的画了吗?”阿绥失神地看着碗里的波荡的水波,轻声问道。
知语往熏炉里添了一块碳,闻言转身说道:“婢子也不知,要不然您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阿绥抿了一口姜茶:“轻风在吗?”
“郎主把轻风给您用,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外院。”知语笑着道。
“那你去叫他过来,我去正厅等着。”阿绥喝光姜茶,把空碗搁到案几上,吩咐道。
知语福身出去了:“唯!”
不一会儿,知语便领着轻风过来了。
轻风躬身行了一礼:“夫人大安。”
“你快坐。”阿绥赶忙叫起。
阿绥也不绕弯子了,开口道:“轻风你可否帮我一个忙?不过事情有些难办。”
“夫人吩咐便是,属下定会竭尽所能的帮您办成。”轻风认真的说道。
阿绥稍微松了一口气。
轻风听完阿绥的吩咐,眉头皱起来了。
“怎么?不好办吗?那便算了。”阿绥也知道此事有些为难,做起来太、太不君子了。
“夫人误会了,此事容易,只不过属下不知,如果找到了,是否要带回来?”轻风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阿绥和知语面面相觑。
知语怕她心软,开口道:“娘子,婢子斗胆说一句,您父亲的遗物都该是您的,万没有一个改嫁的妇人拿着的道理。”
阿绥安抚地对着她抿唇笑了笑:“我知道的。”
不用她说,她也是知道的,听到轻风的话时阿绥其实也是有些心动了,轻声问道:“可以吗?”
轻风起身,恭声道:“可以。”
“那辛苦你了。”阿绥笑眼弯弯。
-
轻风出去后,直接去了西郊大营。
“除了字画,旁的属于姜家的东西也都要一并拿回来。”李寅冷声道。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