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方望舒笑容僵在脸上,打断她的话。
杜嬷嬷一愣,没想到她如今如此发问。
不过她是那个孩子必定是恨死了把自己丢弃的母亲,可她这话并不能说出来,她也没有资格责怪方望舒的,自己何曾不是帮凶。
“去收拾几件二娘子和二郎君的衣裳,把他们送到会昌待段时日。”方望舒看着杜嬷嬷,厉声道。
杜嬷嬷犹豫着说道:“也将近年关了,两位小主子离家,郎主和老夫人那边怕是会不高兴。”
“若问起来,就说我母亲来信说想念她们了,不高兴也就这样吧!”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了,她绝不会拿她们冒险的。
杜嬷嬷不禁想,如今她能为这两个孩子打算,当初怎么不替那个孩子想想呢!
若十一年前,她们没有把那孩子丢到长安,而是带回来送到会昌方家养着,这样处境虽有些尴尬,但也不会生出异端,整日心中揣揣不安了。
“嬷嬷不要乱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万没有后悔的道理,裴家这种以书香门第自诩的家族,可以娶一个二嫁的妇人却不会要一个二嫁还带着孩子的。”方望舒与杜嬷嬷相处几十年,自然一眼就能看透她。
“那婢子去帮娘子郎君收拾衣裳。”
杜嬷嬷说完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哽咽着轻声问道:“娘子,若魏候夫人不是那个孩子,那那个孩子失踪了,现在又在哪里,又会有怎么样的遭遇?”
她心底慌得厉害,若是她们的猜测都是错了,那孩子如今还在世上吗?
姜郎君和娘子皆是数一数二的好相貌,那孩子也长得漂亮,若是遇到了歹人,又该怎么办?
这么久娘子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方望舒通体发寒,搂紧自己的胳膊,眼睛无神。
长安那么大,想要寻个孩子多么困难,不是她不找,而是她没有门路,鞭长莫及。
她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不过是想过得好而已,人总是要为自己着想的。
那个孩子不过与她没有母女缘罢了,下辈子别投身到自己肚子里了。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方望舒的答案,杜嬷嬷失望的离开了,只盼着那孩子能遇到一户好的人家,能安身立命吧!
裴肃晚上回来,果然有些不满:“这么如此突然?”
“母亲不知从哪儿听到妾身最近病了,说两个孩子还小,怕妾身受累,也因着许久没见到两个孩子了,想接过去玩两天。”方望舒柔声说道。
裴肃看她面色蜡黄,瘦的厉害,便也不再多话了。
方望舒见他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松了一口气,更加温柔小意起来:“万一与契丹突然打起来,孩子在乡下总是安全些。”
裴肃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既然如此,大娘和大郎怎么不送过去。”
方望舒身体一颤,拿着帕子拭着眼角,小心哭泣:“夫君忘了不曾,那两个孩子不是妾身肚里出生的,一向不愿意与妾身母家来往,若妾身让他们一同去会昌,他们还不知心里会如何怪我呢!只怕会觉得我让他们去吃苦了。”
裴肃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最后一丝不快也消失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是那两个孩子不懂事,你让两个小的,好好在外祖母家玩一段时日,不用着急回来。”
“是。”方望舒止住哭声,点点头。
裴肃起身说道:“好了,我去前头了。”
“夫君早些休息。”方望舒笑着送他。
直到看不见裴肃的身影,方望舒收起柔情,冷漠的坐在空荡荡的屋里。
裴肃前院的书房里多了几位侍墨的侍女,听说最近很是讨他喜欢,若不是听说她要送孩子们会她母亲家,估计都不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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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悦园却是与裴府有着另一种光景。
许是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