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都没见过与我这般相似的人呢!”
方望舒目光不瞬的盯着阿绥,试探性地说道:“夫人是从小就长在陇西吗?”
阿绥垂着头,端起茶盅,吹了吹浮在茶面上的茶叶,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很快又消失不见,目光坦荡地看着她:“不是呢!”
方望舒清晰地看到她眸子里闪过讽刺,心中一跳,握着裴伽的手猛地收紧,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瞬间提了起来,深怕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来。
裴伽娇呼:“阿娘,疼。”
方望舒赶忙松开,心疼的看着被她捏红了的手:“对不起,是阿娘不好。”
裴伽娇气哼了一声。
阿绥看这场景,轻笑一声:“我打小儿身体便不好,我姑母心疼我,便把我接去长安养病了,也在长安待了许久。”
“妾身在长安时总听说怀国公夫人很是疼爱自己的侄女儿,因着身体娇弱未曾带出去玩过,所以第一次见魏候夫人还是国公夫人过生辰的呢!”韩斐笑呵呵的说着,“不过那个时候安喜县主一直拉着您说话,您怕是没见过我。”
阿绥听到怀国公夫人和安喜县主的名号,眼神柔和起来。
褚夫人见阿绥眉目间不复方才一般恹恹的,倒松了一口气,人家有身份高贵的家人,要到幽州找什么亲戚,对柏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这个了。
柏夫人方才话说出口便觉得不妥了,这会儿收到褚夫人示意,忙开口道:“妾身在幽州待了一辈子了,还未去过长安呢!也不知长安究竟是何等富贵乡。”
众人听她这话,又活络起来,热闹的聊着天,没有把方望舒和阿绥长得像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想来不过是凑巧罢了。
方望舒看着上首捏着绢帕掩唇咳嗽的阿绥,安慰自己,肯定是她看错了。
冬夜冷得厉害,宴会也散的早,不过戌时二刻便散了。
“娘子,方才轻风在二门传话,说郎主在大门口等您,让您路上小心着点儿。”知语一边帮阿绥系着大氅,一边说道。
褚夫人在门口送着客,听到这话说道:“诶呀呀,大将军可真是个会疼人的,放心,我们府里灯笼点得足,摔不着。”
阿绥腼腆地笑了笑:“多谢褚姐姐款待,我们这就告辞了。”
“您客气了。”褚夫人握着手,轻拍了两下,又为她多找了两个提灯的侍女。
走到门口,远远就瞧见李寅的身影,阿绥鼻子一酸,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了。
“娘子。”知语担心的扶着她的手臂。
阿绥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儿。”
李寅像是有感应一般,转身,衣摆翻滚,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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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阿绥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伏在他心口:“夫君。”
“嗯。”李寅温柔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见到她了?”
昏暗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阿绥低落地说道:“是啊!我们长得可真像。”
李寅眸子一暗,眉头皱起,就不该让她出现在她面前,平白惹她伤心。
“其实我还是没有那么大方,做不到像我口中说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她。”在李寅跟前,阿绥忍不住倾述。
李寅沉声道:“若是阿绥可以做到,我才该担心了。”
阿绥一愣,抬起蔫哒哒的脑袋看他。
“只有菩萨才能做到真正的心胸宽广,以德报怨,若阿绥真能如此,我岂不是要担心我好不容易娶来的夫人,要成菩萨了。”李寅手指摩挲着她的面庞。
阿绥眨眨眼,脑袋抵在他的肩头,浅笑:“从夫君口中听得‘菩萨’二字,真是不习惯。”
心中却是十分熨帖,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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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
“娘子。”杜嬷嬷在门外喊道。
杜嬷嬷今日没有跟着去褚府,自然不知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