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李寅放下兵书,起身往净房走了几步。
又唤了几声。
净房内才传来阿绥应声,声音绵软。
李寅皱起的眉头慢慢展平,稍微放下心,叫了知语进去看看。
知语匆匆推开净房的门,进去一看。
阿绥身上裹着一张大巾子,红晕着脸,细眉轻蹙,眼里润着水光,手里拿着寝衣迷迷糊糊的转着,平日里淡的的嘴唇也被她自个儿咬的红彤彤的,光泽诱人。
见到知语,立刻委屈地冲她招手:“知语,你看衣裳坏掉了。”
小嘴嘟着,好不可怜!
知语见这情形,便知她有几分醉了,记在心里,以后得要看着点娘子吃酒。
寝衣拖在了地上,占了水渍,知语上前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婢子给您换一件,”
阿绥果然乖乖地的松了手。
知语从衣架上拿了她的亵衣亵裤:“娘子先穿这个好不好?”
阿绥打量了几眼,亵衣上绣着精致的小兔子,很是可爱。
阿绥喜欢漂亮的东西,点点头。
知语松了口气,替她除了巾子换上亵衣。
轮到穿寝衣的时候,阿绥护着胸口:“热!”
阿绥向来体冷,平日里只有说屋子里炭火烧的不旺的时候,哪有喊冷的时候。
知语估摸着是那椒柏酒灼人。
“这儿热,外头就冷了。”知语哄她,“外头可冷了,冷风呼呼的。”
阿绥忍不住缩了缩身体,瘪着嘴无奈的伸出手。
知语叹道还好她们娘子本质上就十分乖巧,喝酒了也不闹人。
屋外,李寅穿着玄色寝衣在外面多披了一件大氅,出门站到廊下听着飒风禀报事情。
飒风肃声禀道:“属下已经派人把那小子捆了,郎主要审问吗?”
李寅目光落在了寝室的房门上,轻笑一声:“放了他,让他如实和他主子讲他看到了什么。”
“这……”飒风有些迟疑。
“照本候说的做,再找人看着,等他进了国公府再回来。”李寅留下一句话,便推门进来寝室。
飒风听到这个晚上跟了他们一路的人是国公府的人有些诧异,但过了会儿又有些了然,想郎主这般做法定有他的道理。
领命下了楼。
李寅绕到内室的时候,知语正扶着阿绥坐到榻上。
“郎主,娘子有些醉酒,婢子退下命人熬碗醒酒汤过来吧!”知语欠身说道。
李寅盯着阿绥的小脸,颔首:“快去。”
李寅没想到她一杯酒便这样了。
阿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李寅,小手招招:“郎君~”
李寅心中一软,如她所愿坐到了她身侧,裹住她招他的小手:“难不难受。”
“热。”阿绥仰着头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告状,“知语还让我穿这个。”
衣领被她扯松,露出阿绥脖子下方的肌肤,李寅才发现阿绥胸口连带着脖子都红彤彤的,紧皱眉头,把她的衣袖往上掳了掳,细嫩的胳膊上也泛着红。
李寅猜测她是病酒,这种病不能饮酒,饮用过多会导致醉死,好在她喝的不多。
李寅帮她理好衣袖:“很快就不热了。”
阿绥瘪瘪嘴哼了一声,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
这幅姿态,李寅颇为受宠若惊,没想到阿绥醉了之后,大胆起来了。
阿绥眼睛眨巴眨巴,又盯上了李寅的喉结,冰凉的手指摸了上去,仰着头吹了吹:“给你呼呼就不痛痛了。”
她彻底把他的喉结当做了他受伤留下的。
一股子麻意从背脊的尾椎骨窜了上来,李寅瞬间僵滞。
谁告诉她,这是伤口的?
李寅僵硬的拿下她的手:“阿绥,你乖一点。”
阿绥奶凶的瞪着她:“我很乖的。”
李寅摸摸她的头:“对,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