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最大的伤处在胸口,导致他大量失血,但这并不是致命伤,”萧指了指托盘里我说不上名字的化学试剂和药品,“死者的心脏与肺部呈现不同程度的浮肿,初步检测,推断为心脏功能衰竭而猝死,”她顿了顿,随即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这种中毒症状,很像是某种药物摄入过量……”
“什么意思?”宋奕纾对于萧卖关子的举动很不满,迫不及待地问道。
“比如——可卡因。”萧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随意给了个例子。
我却注意到,除了宋奕纾和墨墨外,其他三个女人都变了神色,仿佛隐秘之事被人揭露了一般。
“你是说蒋大哥被注入了过量的毒……”宋奕纾猛地住了口,惊疑不定地看向按住她手背的吴浅吟,最后一个字却喃喃地滑出了口,“……品?”
在朝廷的大力宣传下,从幼时起便耳濡目染这种东西带来的危害,一直生活在法治社会的普通人都带着下意识的排斥,我当然能理解宋奕纾的茫然,因为我自己也是震惊非常——但那三人的表现却仿佛并不奇怪,就好像:“蒋天会死在这上面”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知道,末世以后,礼崩乐坏,法度溃散,但我想不到,连这种害人的东西也会流通交易,愈发猖獗。
因为对未来的惶然乃至绝望,便寄希望于一时的享乐放纵,靠着精神麻痹而逃避现实?
这种想法多么消极而可笑,却也是一部分人的选择,他们也许没有异能,备受欺凌;也许失怙丧独,痛不欲生……幸福的方式大同小异,痛苦的根源却不一而足。
我终归也只是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旁观者罢了,又哪里有资格指手画脚?路都是自己选的,结果也该是自己承担。
我的思维发散得老远,她们的讨论却仍在继续,就听吴浅吟转开了话题,问起了柏年的死因。
萧揉了揉额头,慢慢说道:“死者柏年,女性,21岁,身上无明显伤口,初步检测结果为——脑死亡及急性心肌梗塞。”
不待一头雾水的宋奕纾详问,她又接着道,“据研究,精神力异能是可以做到让一个人的身体和大脑同时崩溃的——当然,有这种强度的异能者并不多见。”
——言下之意便是柏年之死与蒋天脱不了关系,相信在场没有人听不出来。
“所以,萧医生的结论是——这两人既是彼此的施害者,也是受害者咯?”即墨青沂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地说。
萧勾了勾唇,却是摇头:“我只负责验尸,其他的与我无关。”
墨墨却跳了出来,理所当然地给出判断:“这答案不是明摆着的么?玉、石、俱、焚!”觉得自己选了一个恰当非常的成语来形容,她的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有文化我骄傲”几个字了。
“看起来,事实也差不了多少。”吴浅吟点头附和道。
即墨姐妹不置可否,宋奕纾却皱着眉头,像是对结果不很满意。
之后的事我并没有参与下去——房间里的血腥味让我再也坚持不住,迅速奔到隔壁吐了个天昏地暗,整整两天都恹恹地提不起劲儿,直到我摆脱了那日的阴影,却是宋奕纾已经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当上了傲天基地的新任总队长的时候了。
当然,大部分人的意思是指,仍有一些或泯顽不化或图谋不轨的人在明里暗里使着绊子,小动作不断,让宋奕纾这个新官上任的总队长很是焦头烂额。
所以,当她约我去买了小笼包却临时又被队员拉去处理公务之前,拜托我将食物交给吴浅吟的时候,我并没有推辞。
然而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在荒僻的巷子里找到对方时,差点将手中新鲜出炉的小笼包扔了出去——就在同一秒,我连忙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捂住了即将出口的惊呼。
我看到吴浅吟正被人扼住了脖颈,脸上殊无一丝血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