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引以为傲的理智,我所依赖的冷静正悉数离我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情绪化的显露,这种类似于嫉妒、类似于愤怒的情感充斥着我的脑海,让我几乎要控制不住。
难道要我告诉她,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难道要我告诉她,看到她与别人亲近我会有杀了对方的冲动?
呵,我当然不会,也不敢这么做。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这汹涌的怒火和杀意压抑再压抑,保持着一贯冷漠的态度掩饰自己,然后静静走开,独自陷入情绪中发狂又沉淀。
只要是她的意愿,我可以永远都戴着“萧”的面具,虚幻却完美。
原来,安然的母亲就是B市那个鼎有名的生物学教授,在许多颇具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上发表过学术论文,不惑之年获得了国际生物学大奖,之后便宣布退休,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之中。
这样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前辈,她的隐退让许多科学界人士唏嘘不已,就连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十分遗憾——想不到,世界这么小,我遇到了安然,成就了人生中最美丽的邂逅。
而在此地,我们又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安晴教授学生的男人。
如果我与安然的相遇是命中注定,那么这个叫做瞿速的男人的出现就巧合得刻意了。
就算没有发现他身上特殊的气机,足以教我怀疑的理由也太多了。
首先,卫初声称他们是在T市遇到并受伤的,那么经过这么久还没有感染上病毒,只能说明他的体质已经对丧尸免疫了——就像我一样。
其次,听卫初解释,在我们那天分开以后,他害怕自己受到感染,于是服用了我交给他的丧尸脑晶,虽说经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但却挺了过去,最后还意外地获得了将身体的部分金属铠化的异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据卫初所言,他的异能虽然不能用作主动攻击的武器,但是在防御方面还是很有用的,这也是他保命的手段——同样,问题也出在这里:一个能将身体金属化不惧丧尸攻击的异能者在关键时刻却需要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来拯救挡灾?
这不符合逻辑。
哪怕用情势紧急机缘巧合来解释,都有些牵强。
这破绽教人怎么都没办法放下心来不去思虑他们俩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若说这个与我气机相似的男人是来找我麻烦,但他却对安然如此殷勤……
没有驳回安然留下他们两人的请求,一方面是我不舍得拒绝她,另一方面也是我想查清楚这两个男人的意图;真是巧合便也罢了,找个机会处理掉免得他们拖后腿,可若不是……呵,我很乐意让这两个男人见识一下“生不如死”这四个字的真谛。
一行四人加入了两个男人,即使是路虎这样宽敞的车厢,一下子也显得拥挤起来。
我看了看经过几个小时休整后神采奕奕的卫初和脸色犹自苍白的瞿速,将车钥匙扔给卫初:“跟着地图,去Q市。”随后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安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似在犹豫应该坐在哪边——我单手撑着下颚望向窗外,闭目养神,其实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就听乔子墨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小安子你干什么呢?站桩啊?别墨迹了快上车!”推搡间,我的另一侧车门被打开,车垫下陷了一些,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就算不是刻意感知那气机,凭着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我也能立即断定,坐在我身边的人,是安然。
“墨墨!”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羞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紧张……我么?
有些想笑,又有些涩意,为了避免她的尴尬,我稍稍将头往另一侧偏转,隐去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睁开眼——只有在特定的时候,乔子墨无意识的卖队友举动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