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相信的,只有安然——但同样,她也是我最不希望知晓这一切的人。
我不愿让她看到我现在的丑态,不愿让她窥到一丝我心中的阴暗……她在发觉曾柔的真面目后那种不敢置信的伤心还历历在目,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我千万不要露出马脚,重蹈覆辙。
让她再次经历这种犹如背叛的痛苦,打碎她的天真与信任,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我所失去的,我再也无法拥有的,我不会教安然也被夺走。
所以,为了保护她,我宁愿亲自构筑一座象牙塔,哪怕是虚幻的梦,哪怕是欺骗的谎,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它——凡是阻碍到这个梦的人,都得死。
转移注意力的确是一种忘却痛苦的好方法,至少我只是咬破了嘴唇,意识仍旧十分的清醒。
在激烈的疼痛慢慢消散下去后,眼前出现了昏迷前的场景,却又有些不太一样——空间的体积变大了,此外,就连原有的景物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那光秃秃的凹坑里渗出了汩汩的清泉,边上则冒出了一片片的绿荫,鲜嫩可爱;头顶的光晖晕成了球形的光团,就像是一轮太阳。
深吸一口气,清新而舒爽,远非外面世界尘嚣污=秽的空气可以媲美。
我的辞藻贫乏,只想到了“世外桃源”四个字来形容——可能夸张了些,但却是我心里真实的感受——安然看到了,一定会欢喜。
揉了揉抽疼的额角,一点点撑起身子朝着那渗水的坑边走去,水流细微,似乎是从地底涌出的地下水,清澈见底而无异味,我用ph试纸测试了一下,竟然是大于七的弱碱性水质,这表明里面可能含有丰富的矿物质——但究竟适不适合人体饮用,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测。
擦干净手上的残余,我整理了一下仪表,离开了空间。
这次吸收脑晶花去了约莫三个小时,不知道她们几个睡得是否安稳。
我才放开感知,却明显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帐篷里竟是空无一人!
惊吓一闪即逝,我马上感觉到了帐篷外的动静……不止三个人。
拉开睡袋,二宝一窜而入,乌溜溜的黑眼睛凝视着我,尾巴甩得很欢。
看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鼓励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将它收入了空间。
悄悄靠近帐篷的门帘处,侧耳听去,是乔子墨带着不悦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打什么坏主意呢!姑奶奶警告你们,识相的就离远点儿,否则后果自负!”
她话音才落,安然略带无奈的圆场声接着响起:“墨墨!别这样!抱歉,她有点起床气……几位是有什么事么?”听得出来,她语气虽然温和,却若有似无含了几分埋怨,可见来人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小妹妹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呢只是路过……方圆几百米就你这么一顶帐篷大喇喇地摆在中间,要多显眼有多显眼,不来瞅一眼根本说不过去啊对不对?”一个沙哑略带痞气的男声说道。
“看完了你可以滚了,慢走不送!”乔子墨立刻冷冷地接了一句。
“嘿你这女娃子怎么说话的呢!”另一个较为粗犷的男声说道。
“怎样?不服来战!”乔子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自然是不假思索地出言挑衅。
我想象着安然脸上既担忧又无奈的表情,一把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
“萧!”她看到我时溢于言表的激动让我心里一软,嘴角不由上翘了几分。
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扫过其他几人,定在对面与乔子墨争锋相对的男人身上。
“怎么回事。”我虽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还是要装作不知的样子,姑且听他们有什么说法。
对面一共有四个男人,两个应该是与乔子墨对话过的,另两个则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只是在我出来后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