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渗出来,几乎感受不到痛觉——能够伤害到我,真是不错的力量。
收起匕首,我返身看着遁到离我十多米远处的云子章,他的脸上褪去了那层温和的面具,看向我的目光是阴鸷的,仿佛找到猎物的捕食者——我是不是该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陡然间想要发笑,我也真的笑了出来,在这阴冷静谧的环境里,如鬼魅一般突兀,我看着那个男人愈加森冷的眼神,收起了笑,慢慢向他走去。
一步、两步……我走得很慢,很稳,很有耐心;到了第五步的时候,他忍不住挥手发来一道风刃,擦过了我的脸颊,脸上有微微的痒意,用指腹拭了拭,是粘腻的猩红。
我又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他这才变色,猛地加快了攻势,在我离他还剩三步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被割出了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的样子,光是从他的表情我便能够想象自己的模样定是骇人——仍是不怎么疼。
我半眯起眼,不去管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只留心他脚下的动作,侧耳注意着风的走向,在他再次扬手时,猛然发力踏前,同一秒,他也动了。
我感觉到他的风力划破了我的颈侧,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而同一时刻,我的手也握到了他的手腕——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我微笑着,折断了他的双手双脚——见他有意出声警示那个已然吓到花容失色的女人,我又顺势卸了他的下巴。
抚着脖颈上的伤口,我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盯着那个女人——渴血的念头骤起,无法控制,也没有必要控制。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转身想要逃——下一刻,我已扼住了她的脖子。
从她酝酿着泪花的眼眸里,我看见了自己血色的瞳仁,以及咬上她脖颈时面无表情的麻木——除了那个男人惊痛交加的悲鸣声,只听得到我的吞咽声——不一会儿,这个女人就没了声息。
她的表情定格在了无生气的死寂中,惊恐的、绝望的,就像是亲手毁灭一件精致的瓷器,有一种奇异的美丽,我竟然有些迷恋这种破碎的美感。
身上的伤口,在鲜血顺着喉管融进我的身体里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恢复着,等我逐渐消减了那嗜血的饥饿感,手臂光洁如初,脸颊细嫩如新,再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我甚至觉得体内流淌涌动着温暖,犹如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萧明漾。
——想来,人类的鲜血,特别是女人的鲜血,远比生牛肉和冰冻血袋更适合补充能量。
扔开江月年的尸体,我蹲下=身靠近那个不住呜咽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送给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你从林夕一家身上掠夺的代价,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死吧。”
我取出自己惯用的手术刀,从他的脑袋里剖出一颗淡青色的晶体,将晶体收好,我站起身,朝身后淡淡说道:“看够了么?”
一片安静,只有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似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不想说第二次,也不想动手。”我将手术的工具收好,也不在乎被对方察觉我的空间,只是耐心等着她们自动现身——我知道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不会是我。
不出所料,又是几个呼吸间,从另一边的树后闪出两个纤细的人影,晦涩的表情下隐藏着深深的恐惧,我不以为意,权当这是对我另一种形式的肯定。
“我不认为普通的农家女会偶然知晓蕨罗粉的妙用……木小姐,或者卢小姐,能为我解释一二么?”我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杀意竟是消退了几分——我想,这不是个好现象。
“没错,我和小六是从t市逃出来的。”安抚地拍了拍身边人的手背,木小果沉声开了口,脸上带着三分认命般的妥协和释然。
“愿闻其详。”看了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