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安排没有漏洞,抗议无效,还是气呼呼地转身干活去了——手下棍影翻飞,想来是把气都撒在不断扑来的丧尸上了。
“yes,madam!”吴放歌行了一个军礼,一溜烟儿小跑着跟上了墨墨的脚步,在她身后趁空放到试图偷袭的丧尸,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几乎是切瓜剁菜一般扫荡着这一段高架上的丧尸——看到这儿,我才放心地将目光投向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车窗摇下了一条缝隙,里面的人正在打量着我们。
我皱起了眉头,不怎么喜欢那道探询的视线,侧头去看萧,她正不动声色地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
一顿饭的功夫,墨墨和吴放歌就回来了。
“没什么好车,一部雪佛兰,死过一只丧尸,有点味儿;一部伊莱特,制冷有点问题,选吧。”墨墨摊开掌心,躺着两把车钥匙。
萧看了看我,取过雪佛兰的钥匙,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空气清新剂一同递还给墨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丧尸脑晶交给吴放歌:“照着这个样子去找,把每一只丧尸脑子里的晶体都给我带回来。”
“安然,我们到前面休息一会,研究一下路线,”她扫了一眼后面仍旧没有动静的面包车,冷冷一笑,“顺便,欢迎新人。”
我拍了拍吴放歌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随着萧走向捣鼓汽车的墨墨。
——那辆银灰面包车里的人,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我们就在公路上,将其他车里的皮质坐垫扯出来垫在身下,围坐成一个小圈子,默默地啃着压缩饼干,萧只是象征性地啃了两口便不再吃了,而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低着头认真地研究着从某辆车中搜出来的地图。
我一边嚼着索然无味的压缩饼干,一边欣赏着她的侧脸,脑子里不其然浮现出一句成语来——秀色可餐。
没咬几口,却已觉得饱了,果然是美人的魅力么?
——谢安然啊谢安然,你怎么会对着一个女人发起花痴来!
虽然萧的确是生得太美丽了一些……
我为自己的想法稍稍感到一些窘迫,忙低下头,认真地啃起饼干来。
“那个……”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迟疑地响起,我抬头看去——那银灰色的面包车终于开了门。
车上一共下来了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这样的组合,是一家人么?
抱着小男孩向我们过来搭讪的女人三十岁左右,脸色有些憔悴,嘴唇发白起皱,倒是怀里的孩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打量我们,面色红润,满脸天真,显然是被保护得很好。
——我不由对这个少妇多了一丝好感:她一定是个好妈妈。
“有事么?”尽管如此,我还是保持着疏离的表情,平静地问道。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冒昧,但是……可以给我们一点水么?”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了看身后——那个穿着棕色大衣的男人给她使了个眼色,看上去应该是他的丈夫——对着我们微微鞠了一躬,态度卑微而诚恳,“求你们了。”
我看了一眼萧,她正盯着地图沉思,墨墨则专注地啃着泡椒凤爪,吴放歌还在执行萧的命令,弯着腰依次拾掇丧尸的脑晶……我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一小瓶矿泉水递给那个男孩,顺便悄悄塞了一颗巧克力进他的口袋。
然后抬起头问那女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她看着那小男孩大口大口地灌着水,一脸怜爱,闻言对着我微微一笑:“我叫林夕,这是我儿子石磊,那是我丈夫石赢……”她顿了顿,又指了指车子,“里面是我们的邻居……他们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下来。”
她在说到邻居时语气有些奇怪,我顺势扫了一眼那辆车,暗暗留出几分戒备。
“说起来,真是要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恐怕我们也没勇气跟出来,”她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