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华娟儿能下地, 刀口也拆线了之后, 就再也待不住了, 我想小河三个孩子, 也想吴老, 这之后只要按时服消炎药, 别让刀口发炎,吃核桃皮煮的鸡蛋杀死余下的癌细胞,基本就没问题了,我在不在都差不多,所以, 我提出要回家了。
在华娟第三天能扶着东西下地的时候,华娟的母亲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过来了, 因为之前来的比较匆忙,真的没时间给孩子买东西,所以,我干脆一个孩子给了十块钱的压腰钱,麻岩西夫妻有些不好意思, 但两家肯定会长处,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麻婆婆因为放心不下华娟,而华家华母又真的没有过多精力照顾她,所以只能再留下一段时间。徐家在华娟出院的当天, 徐老爷子亲自送了过来1000块钱, 短短几天, 老头的头发都变得花白了起来, 也没等大家推辞,徐老头就把钱放到了麻婆婆手里,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
B县因为是两省交界,所以挨近牧民区,长年与牧民打交道,他们这里不缺肉食,再加上周胖子的好手艺,当我上车的时候,麻岩西给搬上去了大量的肉食,都是能放到来年也不用担心坏掉的,我感觉那牛肉和羊肉干都得将近200斤,反正我自己一趟是绝对搬不动。
最好吃的,是一筐鸟雀做的肉干,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家雀子,据说是这个连的士兵,在出操训练的时候,特意抓来的,就是为了能在我走的时候,送上一份心意,可是又因为当兵的实在太穷,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我拒绝不了,只能看着麻岩西和两个兵一趟趟的把东西送进我的卧铺间儿,我只能领了这份人情,跟两个送站的士兵道谢。我对麻岩西道:“麻兄,有什么事儿就吱声,还有,三个月之后,让嫂子回去一趟,我给再把把脉。”
麻岩西点头,在临下车的时候,将一个牛皮纸的纸包放在我怀里,这才说道:“你嫂子命里该着有这一劫,这些钱是兄弟你该得的,要不我这心里过意不去,你也别推据,不然咱们这兄弟就白叫了。”
说完两下就跳下了火车,我正要将钱扔下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启动了那辆冒着滚滚黑烟的卡车掉头了,这明显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这趟车自然还是刘英这趟,只是此时刘英早已经收好了自己的情绪,又退回了好朋友的位置,恢复了她的爽朗大方,站在我身后道:“麻婆婆儿媳妇的身体这是好利索了?”我笑着点头道:“要不,我哪有这么好的人缘啊?”
我拿出一大包肉干借花献佛的递给刘英道:“拿去跟同事们噶的牙去吧,等到地方再拎回去一些回家,正好帮我节省点力气,估计这回我得自己背着这些东西往回走了,估计到家我的脚也差不多废了。”刘英嬉笑着接过去就跑了,我也回到卧铺间,正好火车也开始拉鼻了。
晚上的时候,刘英拿着大饭盒进来,递给我道:“喏,给你,我们餐车做的。”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大碗挂面做的炸酱面,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我笑道:“妹子啊,你哥这几天在麻家吃的,都长了十斤肉不止了,用不着再补了,再补就走不动了。你也没吃呢吧?正好一起吃吧,这些我实在是吃不了啊。”
我用饭盒盖儿挑出了一些,剩下的推给了刘英。在孤儿院的时候,刘英就知道,我吃东西有些少,所以很干脆的又拿了一双筷子回来坐下吃,边吃还边说道:“俞大哥,你这饭量还不如个女孩子,怪不得瘦的跟个麻杆似的,恨不得一阵风就能把你刮跑。”
说着,把鸡蛋咬破,吸掉里面液态的黄,然后说道:“吃鸡蛋还是糖蛋最好吃,这两个都是我的,一个都不给你!让你挑拣,我爹说了,你这样的就是没饿着!”东北人直爽,交好之后说话一般是没有什么顾忌的,我也并不介意,尤其是看着恢复了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很是为她高兴。
其实,小姑娘本身就不一定是对我有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