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楼梯门很重, 时絮一只手握着门把,一边把门往里拉。
孟蘅的口气听上去分明是客气的,但谭檀总觉得这种姿态让她灵魂都有些战栗。
在很多很多年前, 有个人就爱这样。
在她们还没开始恋爱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老半天都咳不出一个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絮拉开门走了。
楼下是私密的会客室, 每个包间的风格做的都不一样, 陈歌妮挑的这一间装修特别中国风。
时絮进来的时候她招呼了一声:“小孟来了啊, 喝点什么?”
谭檀跟在后面, 她脸色苍白,陈歌妮一边说:“这的甜汤不错, 玫瑰银耳,女孩子喝了好。”
她看着谭檀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撞鬼了啊慌慌张张的。”
这句话一说, 谭檀的脸色跟白了。
她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时下靠一部综艺口碑逆转的小演员看上去低眉顺眼,正在认真地看菜单。
压根没有刚才昏暗楼梯间里恍如故人重逢的一眼。
怎么可能呢……
谭檀揪紧了裙子,但一方面心里又蔓上无限的期望,犹如她死灰复燃的渴盼, 日复一年企图抚平噩梦的安眠药。
“刚才……”
谭檀在编理由糊弄她妈,“楼梯间……”
她支支吾吾半天, 还是时絮接了一句:“楼梯间的感应灯不亮了。”
她没打算跟这个人再说话, 直截了当地问陈歌妮:“阿姨,您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我得早点回去录节目。”
甜汤泛着热气, 谭檀隔着氤氲看着这个叫孟蘅的女人。包间的灯冷冷,她总觉得这个人的面目都被冷光搓成年了她熟悉的那张脸,哪怕有些小动作不一样, 却也有细微相同的习惯。
她越坐越冷,却又好奇,忍不住看时絮。
陈歌妮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推到时絮眼前。
木盒看上去就很古朴,雕刻也很精美,时絮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陈歌妮:“你有机会帮我给甜囡。”
时絮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块佛牌,看上去就价值不菲,还有某个寺庙的标签。
“你怎么不自己给?”
上面的辟邪俩字时絮看了哭笑不得。
陈歌妮唉了一声:“今年正月我和她一起去的洪天寺,你是不知道,我们甜囡每年都这样,求神拜佛的,问她想要求什么,她又不说。”
“今年解签的和我说我们甜囡会碰到怪事,结果好坏猜不透,好的话皆大欢喜,不好的话她渡不过这个劫……”
时絮诧异地看了陈歌妮一眼,这个女人看上去就非常精致高雅,而且办的画廊大部分都是西画,怎么也看不出对这方面笃信不疑的端倪,没想到这么相信。
“这块开过光的,她死活不肯戴,说万一时絮……”
陈歌妮都被气笑了,“说那个死人变成鬼回来,把她弄伤了怎么办。”
的确挺好笑的,各个方面都很好笑。
时絮自己也笑了,她笑得有点无奈,总觉得这块玩意重如泰山,又是一份沈添青爱她的证明。
“她就这么喜欢……时絮么?”
时絮把佛牌收下,对面的女人看着她,眼神带着怜悯,“不过小孟你也不要太难过,阿姨觉得你是挺好的姑娘。死人总是比不过活人的,人专情是好事,太专情也不好。”
“现在有你了,阿姨相信甜囡会走出来的。”
时絮心想:你好有自信啊。
下一刻,陈歌妮又递过来一张卡。
时絮:?
对方塞到她手里:“没多少钱,阿姨也知道你这行不好做,漂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