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岔道里,乱石飞空,她竟然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她比她乐观多了。
幸夏萱鼻酸难忍,低头擦了擦眼泪,时絮的酒杯捧过来:“往好了想,我这部拍完,就能还完了。再休息一会呢,去做老师,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剧院要我我就继续登台,要么就是教教小朋友。去你小区买套房,以后早上有空一起开开嗓,像小时候一样,多好。”
“行啊,二手房应该便宜点,让你少背点房贷。”
幸夏萱哽着嗓子说。
时絮本来家里条件也不差,父亲开外贸公司,目前是剧院的管理,不缺钱,最大的苦就是学戏哭。
人到三十,反而一无所有了。
时絮喂了一声,声音带着笑:“那我找你借钱。”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计划的重新开始变成了一去不回。
幸夏萱到葬礼的时候都很恍惚,很难接受时絮的死,没想到有人比她更不能接受。
很多年没见已经长大许多的茶花妹妹双眼红红,在不公开的葬礼结束后拦住幸夏萱,说想抱抱骨灰盒。
幸夏萱本来就不待见她,觉得时絮人生的悲剧都是因为谭檀,这个始作俑者的妹妹自然也十恶不赦。
但是对方眼神布满血丝,嘴唇干裂,整张脸苍白带着憔悴,身板瘦得像是风吹就倒,让幸夏萱满腔的恶言恶语都说不出来。
她递给对方,看沈添青抱起,脸颊都靠在上面,眼泪无声地淌下,倒不是装的。
“姐姐,可不可以让我和时絮单独待一会?”
沈添青看着幸夏萱,像是几天没合眼,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孱弱感。哪怕穿着正式,和肃穆的灵堂比,她的状态都更像是新寡的人。
即便幸夏萱只是认为沈添青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还是答应了,跟没有多想。
八个月后,电影《西川遗风》正式上映,时絮的名气其实压根不是她自己聊天说的小有名气。
在很大程度上,她是独一份的那种美女,气质卓绝,很少有男人能压得住,也可能是天生姬佬,反而跟女人搭戏更养眼。
但这并不代表她演一些角色不好看。
也就是因为业务能力太强又没感情绯闻,没人知道她是女同性恋。
粉丝举行了盛大的应援,在那个纸媒的年代甚至连续刊登在报纸上她们的四年。
电影投资方也很大方,放出了很多珍藏的花絮,还做了个纪录片DVD,很快销售一空,幸夏萱本来想买的。
但是她也没买到。
没想到收到了寄过来的典藏版。
里面只有一张纸,写着赠时絮友人,没有落款。
那DVD的内容后来幸夏萱才知道自己的比别人内容更多,对比新闻上专门开的栏目。
她看到的,还有沈添青视角拍的时絮。
各种各样的场合的时絮,在这样的视角,显得鬼鬼祟祟,又让人察觉到了一点微末又滚烫的少女心事。
幸夏萱只觉得头痛。
要不是她清楚时絮的为人,都要怀疑时絮是不是跟沈添青真的有什么。
等她再一次碰到沈添青,是时絮走后的第三年,沈添青已经是电影界当之无愧的新秀。
来剧院看剧也是众星捧月的架势,对方在后台找到幸夏萱,聊了五分钟。
那漫长的五分钟,她道了歉,却没说别的,幸夏萱注意到她总是摸尾指上的戒指,鲜艳的红宝石。
沈添青问她:“好看吗?”
幸夏萱不太想理她,对方却吻了吻那宝石,说:“她永远陪着我。”
幸夏萱当时也没多想,等沈添青走了,拿到签名的同事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