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轩!厨艺是你自己要学的,不是我逼你来的!要是不想学,就不要来浪费大家的时间。别以为你是我亲弟弟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那你是打错了算盘,我只会对你更严格!”
夏月初对待厨艺素来十分严肃,最看不上的就是吊儿郎当、态度不够端正的人。
她平时总是笑眯眯的,难得动怒就是暴风骤雨般。
别说是直面怒火的夏瑞轩了,就连在一旁的王桦都被吓得不行。
夏瑞轩也知道自己今天状态不好,面对姐姐的怒气,并没有辩解什么。
但因为他小时候,父母正是忙着私塾的时候,他等于是夏月初带大的,对姐姐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加之以前夏月初对他各种宠爱,别说是厉声训斥了,就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他鼻根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还有脸哭?”夏月初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道,“你今晚回去好生想清楚,受得了就继续学,受不了明个儿就不要再进厨房了!”
王桦见状,努力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夏、夏娘子,今天的事儿也不能都怪瑞轩哥,可能是我说得太多让他记乱了,你、你别怪瑞轩哥了……”
夏瑞轩没想到,自己一心嫉妒想要超过的王桦居然会为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得一阵羞愧。
但是少年人还是爱面子的,被夏月初当着王桦的面这样数落,夏瑞轩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扭头跑了出去。
王桦想追出去,又怕夏月初生气,小心翼翼地去看夏月初的脸色。
夏月初道:“甭搭理他,让他自己好生想想,莫要耽误了你学本事。”
次日上午,眼看快到开门的时辰。
王桦从早晨到现在还没看到夏瑞轩出门,一直惦记着,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柜台,不小心把几本账册碰掉,散了一地,赶紧蹲下身去捡。
何家兄弟去卸门板,谁知刚卸下第一扇,就听到“哎呦”一声,一个人顺势摔进了店里。
不光是何家兄弟,连大堂里已经做好开门准备的人都吓了一跳。
难不成刚开门就遇见碰瓷儿的了?
何家兄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扶,反倒都往后退了一步。
王桦抱着一摞账本起身,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只觉摔在地上的人十分眼熟,身边还有个已经磨得很旧的背筐,地上散落着晒干的猴腿儿。
他定睛一看,顿时丢掉手里的东西就冲过来,把人扶起来道:“娘,你咋来了?咋还摔了呢?”
陈婶爬起来,先把地上的山菜都收拾起来,这才扑打扑打着身上的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来得早了点儿,看着酒楼还没开门,就在外头坐着等了会儿,谁知道竟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开门我可不就摔进来了。”
她说罢,又拉着儿子好生打量,见他不但精气神儿比在家时好了许多,原本消瘦的脸颊好像都饱满了许多。
“你在这儿听夏娘子的话不?要多干活,用心学,不能偷懒耍滑,知道不?”
“娘,你放心吧,我都记着呢!”王桦帮着陈婶把东西搬到后院去,免得影响前头做生意,“娘,你下回来绕到后头来敲门就是了,酒楼那边开得晚。”
“没事儿,等会儿有什么打紧。”陈婶看着初味轩的规模,有点儿不敢相信。
她一直以为,夏月初所谓的开酒楼,也就是像镇上一些小食馆子那种规模,谁知道竟然铺开这么大的排场。
“桦儿啊!”陈婶一把拉住儿子,小声道,“我原以为夏娘子只是开个小店面,还盘算着看能不能借几百钱给你准备拜师礼。可如今看到这么大的酒楼,咱家怕是砸锅卖铁都凑不齐啊!”
王桦还未说话,夏月初的声音便从后厨里传了出来。
“陈婶,你这话说得可就外道了。”夏月初擦干净手走出来,“无论是做学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