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被薛芹颠三倒四说得一头雾水,出门一看才知道竟是崔书青来了。
“崔公子怎么来了,快进屋坐吧。”夏月初挑着帘子,把崔青书让进屋里。
西厢房早就不是以前那种黑乎乎的模样,最近被夏月初收拾得很是干净亮堂。
薛壮坐在窗边的轮椅上喝茶,见到有人进来,也放下茶碗点头打了个招呼。
崔青书笑着说:“我今日来,是因为四月初五是祖父的寿辰,当初说好寿宴要请薛大嫂子掌勺,所以今日特意来请您。”
“崔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这种事,找个人来告诉一声不就是了。”夏月初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对这个崔家颇为高看一眼。
冯永元还不是秀才就拽得四五八万,再看人家崔公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夏月初重新端了茶上来,坐下细问:“不知这次寿宴主家可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讲究?有什么忌讳?劳烦崔公子一一说给我知道,我好斟酌着拟菜单子。”
“今年是祖父六十大寿,家里也是想着要大办一场,除了自家亲眷好友要在屋里设宴,还会在门口摆下流水席,请周围的邻里乡亲一起来热闹热闹。”
夏月初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家里设宴也就罢了,自己只是掌勺,几桌酒席还是能张罗起来的,但若是还要算上流水席,那把自己劈开两半儿也是不够忙的。
崔青书忙又补充道:“外面的流水席交给善大嫂子总揽着管,主要是寿面和几道凉菜,您帮着给味道上把把关就行。”
夏月初这才点头道:“那倒无妨,不知这屋里的酒席准备摆几桌?每桌几个菜?都有什么讲究没有?”
“屋里一共五席,每席十个菜,上次回门宴咱们都见过薛大嫂的本事了,这回祖父和母亲都说了,让您放开了做,只要能合上祝寿的意就行。”
崔青书说着取出一张纸递给夏月初道:“这是如今家里采买来的食材,母亲让我带来,薛大嫂斟酌着办。”
夏月初点点头道:“好,那还是跟上回一样,我这两日将拟好的菜单子拿给府上过目,有什么问题咱们再沟通,寿宴前的一天我会去处理食材。”
“没问题,全听薛大嫂的调派。”崔青书笑着拱手。“还有这工钱……”
不等崔青书把话说完,夏月初就一摆手拦住了他的话头,道:“工钱的事儿,等菜单拟出来了再说吧。”
薛芹站在门口,借着门帘子的缝隙朝里面看,见夏月初跟崔青书二人相谈甚欢,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从没见过崔青书这样好看又体面的人,在他的映衬下,姐夫冯永元成了矮小的书呆子,秦铮成了空有蛮力的傻小子。
只要看他一眼,就觉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的。
恨只恨,为何跟他对面而坐的人不是自己。
薛芹抠着手里的门帘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你个死丫头!”盛氏从后面给了她一巴掌,“让你去给你姐热点饭菜,你扒在这里做什么!”
薛芹被自己老娘吓了一跳,见她张嘴还要再骂,赶紧一把捂住将她推到门外。
“死丫头反了你了!”盛氏气得要命。
“娘,你小点声,崔家的少爷来了,正在屋里跟大嫂说话呢!”薛芹刚看过那么儒雅美好的人,再看看自己鼻青脸肿一口黄牙、张嘴就是骂人的老娘,顿时觉得自惭形秽,窘迫得几乎掉下眼泪来。
“崔家少爷?”盛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处于对崔家的敬畏,还是放低了声音,“他来咱家干啥?在屋里说啥呢?”
“说是为了崔老爷子过几日的寿辰,来请大嫂去掌勺呢!”薛芹低声道。
“真的假的?”盛氏惊了一跳,原本别人说夏月初去崔家掌勺,她其实并不怎么相信的。
直到今天晌午虽然尝到了夏月初的手艺,但也还是将信将疑,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