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崔家可真是的大方,白面馒头都给了这么多。”盛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她对村里去帮厨的价钱还是有所了解的,看见这么多白面的枣馒头,心下不由得嘀咕起来,“该不会是拿吃食抵了工钱吧?”
“工钱也有,吃食也有。”夏月初说着把外头剩下的馒头捡进笸箩了,打算放在外面缸里冻起来,免得搁在屋里放坏了。
盛氏闻言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冲着夏月初道:“如今还没分家,你拿了工钱也不知道孝敬爹娘,真是翅膀长硬了啊!”
“前几日大壮刚给了娘五两银子,咋还找我们要钱?”夏月初一脸惊讶地看向盛氏,“难道老二和老三一年能挣上五两银子?”
“呸!”盛氏一听这话顿时恼了,“那五两银子是大壮孝顺他爹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你在家白吃白住的,难道不都是我们花的钱,他如今回来了,给我们五两银子还觉得亏了不成?”
“娘,瞧你这话说的,大壮没回来的时候,家里地里的活儿我哪样少干了?咋还挣不出我自个儿吃的那口饭了?”夏月初毫不相让地说。
她可是知道原主这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那可真是吃得最差干得最多,要不也不会年纪轻轻一场病就扛不过去。
“今天还反了你了!”盛氏哪里被夏月初这样顶撞过,下意识地就开始到处踅摸趁手的东西准备打人。
孙氏吓了一跳,赶紧劝道:“娘,大哥如今还在养病呢,嫂子这边手里有几个钱儿还不是贴补给大哥补身子用,您消消气儿,拿几个馒头去,晚上就不用蒸饽饽了。”
自从薛壮回来之后,因为他腿脚不方便,夏月初也跟着得了些好处,至少能在自个儿屋里开火吃饭,不用再跟盛氏那边挤在一处看脸色,还能吃得可口一些。
所以见孙氏都开始打圆场,她也不想把事儿做得太绝,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于是她将枣馒头分作两份,多的一份儿给了盛氏。
盛氏却不肯罢休,接过笸箩顺手放在灶台上,一把推开夏月初,拉开碗柜门四下打量。
碗柜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碗碟,一碗大酱,还有几个早晨吃剩的玉米面饽饽。
盛氏看了一圈还是不信,又把墙上梁上挂着的袋子也一顿乱翻,见里面不过是菜干和粮食,这才相信没了别的东西。
她抱起笸箩,又从夏月初面前抓了三个枣馒头,这才跟打了胜仗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等人走了,孙氏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低声道:“还好藏得隐蔽。”
鸡蛋被藏在墙角对着的干柴底下,其余的枣馒头和鱼肉被夏月初藏在了屋里的炕琴中。
想来盛氏对薛壮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总不好直接上炕去找东西。
两个人对视苦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叹气。
夏月初拍拍孙氏的手,小声道:“晚上你在那头随便吃两口,然后带着大妮儿和二妮儿过来吃饭。”
因为有崔家给的鱼和肉,晚上这顿饭夏月初做得很是丰盛。
油锅中加一勺白糖熬至融化,直到焦黄色的糖在油中咕噜噜冒出一串串小气泡,便将焯过水的五花肉块倒入锅中。
顿时,一股混着焦糖味儿的肉香就噼里啪啦地爆开来。
五花肉被翻炒上色,加入调料和香料,盖上锅盖开始炖煮。
这边土豆切块下锅煎至金黄捞出,两条收拾干净的鲤鱼下锅,煎炸至两面定型,添汤下土豆一起烧炖。
秦铮闻着味儿早就坐不住了,跑出来帮夏月初烧火。
夏月初正好腾出手来,弄了两个简单的素菜一炒,枣馒头上屉一蒸,一顿油水十足的晚饭就出锅了。
秦铮看着出锅的肉直咽口水,虽然到了薛家之后,吃饱肯定是没问题的,可任凭夏月初再怎么换着花样地做菜,终究也都是素菜。
离上次夏家人来开荤的日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