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远远看去,不似人间,胜似仙境。
可这一切落入薛祐的眼里,却仿佛是扔下了一个炸|弹,将他整个人都炸得尸骨无存。
恐惧如同蚀骨的毒|药,裹挟着山间白雾,缓缓地,缓缓地渗入了他的皮肤里,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薛祐坐在竹榻上,僵立许久。
半晌后,他茫然地转头,看着室内完全由竹子制成的家具,“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薛祐本以为自己还有些时间的,毕竟星屿帝国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说不定,他能够借此寻找到自己穿越无数次的原因,也能探明系统到底是哪里的产物。
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和谢云琢厮守到老。
可现在……
薛祐整个人都沉浸入了巨大的沮丧和悲伤中,以至于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
“醒了?”
低沉,悦耳,如同低音提琴弦上流淌而下。
是错觉吗?
薛祐茫然地抬起头,撞入他眸子里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云琢难得穿得如此休闲,上身是白色的衬衫,领口处三颗纽扣似乎懒得系,露出了瘦削的锁骨;黑色西裤松松地挂在他的胯骨上,在他抬手的时候,衬衫不可避免地向上跑去,露出了线条清晰的人鱼线;头发大概是没有打理,稍显凌乱,却让此时的谢云琢带上了几分野性与洒脱。
薛祐尚未从刚才的沮丧和难过中脱离,此时只知道愣愣地抬头,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
薛祐一时间,竟然也分不清楚了。
谢云琢坐了下来,竹塌上铺着的被褥顿时陷下去了一大块,“阿祐?”
熟悉的声音近距离传来,薛祐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扑进了谢云琢的怀里,脑袋在谢云琢的领口处胡乱蹭着,成功地将纽扣再蹭开了好几颗。
脸颊感受到了对方胸膛上的热度,耳边是规律的心跳,手心是谢云琢宽阔紧实的脊背,薛祐整个人都被熟悉的冷香包裹。
“谢哥?”薛祐仿佛一只小兽般,用鼻子在谢云琢的身上拱来拱去,偶尔闻闻气味,似乎是要确定这是不是真人,是否又是梦?
万一……这是一个梦中梦呢?
薛祐抓着谢云琢背后衣物的手顿时揪紧,张开嘴,舌尖在谢云琢的颈侧舔了舔,下一瞬,上下齿合拢,直接咬了下去。
腥甜的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薛祐却并没有松口,而是又磨了一会儿,这才松开嘴。
他仍旧低着头,似乎不敢抬头。
万一这这真的是梦中梦呢?
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薛祐仍旧彷徨,他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现实的念头。
却不想,他不肯抬头,下巴却被对方捏住,视线缓缓掠过被自己咬过的颈侧,形状姣好的下巴,略有些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最终,和那双正逐渐转深的浅灰色眸子对视。
***
老实讲,谢云琢委实没想到,乍然看到自己后,薛祐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颈间的齿痕隐隐作痛,但比那一排齿痕痛得更厉害的,却在别处。
捏住薛祐下巴的手缓缓摩挲,他的唇染上了血迹,显得愈发殷红,像是熟透的樱桃,也似已经饱熟的水蜜桃,引诱着“食客”的“啃噬”。
没人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谢云琢在心里想道,我也不能。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谢云琢吻上了薛祐还染着自己颈间血迹的唇。
重重碾过,一点一点将有些干涸的血迹润湿,些许腥甜的气息在鼻间萦绕,擦过因为紧张而咬得死紧的齿列,谢云琢的动作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诱哄着,让对方放松,然后,趁虚而入。
风撩起细纱织就的垂幔,影影绰绰中,偶尔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