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凉凉的风从未关紧的窗户吹进来,空气带来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冬川幸一只手抵在下颔上,一只手谨慎地拉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冬川幸的脚边,金色的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轻柔地笼罩那人的脸上,冬川幸得以看清了他的模样。
青年柔软的黑色头发搭在肩上,脸朝着她这边,生得很俊秀,呼吸一起一伏的,对着她露出了如孩子般毫无防备的睡颜,冬川幸悬在半空的心还没落下,随即又瞧见了那件沾满血迹的驼色大衣。
冬川幸眉心一蹙,有股沸腾的情绪涌向胸口。
这家伙……!
她蹲下身,认真打量一下,确认那些血迹并不是属于太宰治的,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终于轻轻地落了起来。
“喂,太宰—”
她低头在青年耳边低声说话,见他还一直在装死,伸手碰了碰他微凉的脸庞,再次蹙起了眉,不会就这样待了一夜吧,这家伙不是有个横滨开锁王的称号吗?
或者是在琢磨什么新的自杀手段?
冬川幸轻叹一声,再次喊了他的名字,“太—宰—”
“起来啦,换个地方睡吧,这样睡下去,就算是你也可能会生病的吧。”冬川幸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说,你不会是在这里待了一夜吧?”
“事实上…”这时候,太宰治半睁开眼睛,随后好似不太习惯太阳的光芒,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偏头望着冬川幸,“因为幸你之前一直没答应我的请求啊~”他懒懒的嗓音在冬川幸耳边响起,顿了顿,又继续他的发言。
“就这样冻死在你家门前,等到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落下的时候,你会是第一个发现我尸体的人,听起来很浪漫啊~”太宰治轻飘飘地说着,有着凉薄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冬川幸的身影,似乎是在寻求某种认同。
“绝对会上社会新闻的!”冬川幸微微笑着,残忍地打破了太宰治关于浪漫的想象,接着向他伸出了手,“请太宰先生不要打扰甜品屋的生意。”
“真是冷漠啊,幸。”他按住额角,脸上露出了有些夸张的痛苦表情,在对上了女子温柔的双眸后,他才稍稍收敛了一下性格,冰凉的指尖搭上暖融融的体温,太宰治抓着幸的手站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新店啊。”太宰治打量着冬川幸的甜品屋,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色,“还不错,只是其他人呢?”
“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聊这些吗?”冬川幸蹙眉盯着太宰治眼底下的两团青黑,“你有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都怪那个国木田啦,天天让我加班,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恤员工。”太宰治开始抱怨起国木田对他的迫害。
冬川幸听得眼皮一跳,话说国木田先生才是每天被太宰你气得死去活来的人吧?要不是亲眼见过两人相处的场景,冬川幸就被太宰治忽悠过去了。
“那国木田先生还好吧?”鬼使神差之下,冬川幸问出了一句话。
“哈—?”太宰治用手捂住了脸,看着冬川幸的目光几乎可以用负心汉来形容,“幸,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和我一起谴责国木田吗?”
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冬川幸自认做不到。
“在此之前,你应该清理一下自己吧。”
冬川幸的目光落在太宰治染着血污的外套上,微微有些嫌弃。
十分钟后,从浴室里传出了太宰治的声音。
“幸,水好冷~”
“右边才是热水。”
“幸,你家的洗头水竟然是橘子味的!”里面的男人发出了像是小孩子般欢呼雀跃的声音。
“请不要如此大惊小怪。”
“幸,我没有毛巾!”
“唉哟,不嫌弃的话,就让我给太宰先生送毛巾吧。”
鹤丸国永接过冬川幸手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