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书馆前人声鼎沸,火爆异常。旁人有经过的,不免疑惑问起身侧的朋友。有知道内情的不免看着这些士子摇头不屑,每次到乡试时,都有投机分子来购买主考官和副考官的诗集和当?年的考卷,希望能从中揣摩出几分意味。
更有甚者,就连乡试的所有题目都会模仿主考官的风格,这些士子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加大几分自己中选的机会。夏日炎热,蝉声烦人,可是却似乎一点影响不到士子们对于中举的热情。
谢琰和柳家兄弟坐在二楼茶馆上,临河而坐,河风细细。木桌上摆了两碟糕点和一壶香茗,还有谢琰的一把佩剑,配以碧色的剑穗。
谢琰手上拿的正是当年**在嘉和七年中举时做的时文,他细看了看道:“‘夫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故运之将隆,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贤之臣。’行文逻辑清晰流畅,咱们这位主考官不简单啊。”
他们刚来清宁省的时候就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是**郑翰林做这次的主考官,此人是庞次辅的心腹,也是保守派的维护者;而副考官是侯珂,却是革新派的主场者,谢琰注意了一下,其他省份的基本是一主一辅都是保守派和革新派一起,或是以保守派为主,或是以革新派为主。谢琰一笑,想来这也是当今圣人的平衡之术吧。
柳晋拿着筷子摆弄着碟子里的花生米,话里带了一份不赞同:“郑翰林文中道治乱,是由命运决定的;穷达,是由天命决定的;贵贱,是由时机决定的。可是吾却不觉得,治乱、穷达和贵贱都是可以靠己身能掌握,为何却归咎于命运、天命和时机这些外物呢?”
谢琰放下这份试卷,深以为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年陈胜吴广起义,一介农夫尚有此种志气,莫非他们这些读遍圣贤之书的士子反而要认命吗?
正在谢琰和柳家兄弟交谈时,一旁一位身穿青衫儒衫的士子赞许的看了一眼柳晋,面上踌躇一会?,起步向?他们行来。
“让让,借光。”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大汉目光闪动,手?上端的木盘上发着一壶热茶。过道狭
窄,那士子看他直冲冲撞过来,面上惊慌起来,一时连忙退步起来。那黝黑大汉看了,掩了脸上的凶光,反而更加快步撞去。
那盘子上的一壶热茶就要倾到那士子的脸上,此刻,谢琰刚好看到此景。谢琰快速拿起桌上的佩剑,运气丹田,用力一掷,剑身似一道黑光撞在茶盘上,那壶茶并未倾在那士子的脸上,反而咣的一声掉在了墙角上。
那士子经此一吓,差点瘫软在地上。那黝黑大汉暗瞪了谢琰一眼,真是多事,脸色一转,对那士子道:“真是对不起啊,有没有哪里烫伤啊?实在是我的过错。”
那士子恍惚回过神,脸色苍白,勉强道:“倒是没有哪里伤着,你以后小心一点。”
又捡起地上的剑,走到谢琰跟前,附身行了个大礼,递给他道:“在下梧州何赟,刚刚多?谢兄台仗义有为,兄台正如黄衫男子一般高义正气。”黄衫男子是《霍小玉传》中的正义侠客。
谢琰接过自己的佩剑,柳辰大为惊讶,问他:“你就是梧州何赟?‘天教英物出人间,志气平生浩荡’可是出自你手??”
何赟羞涩一笑,手?握折扇道:“正是在下。”几人相互交谈后,何赟也听闻过谢琰的才名,倒是互相吹捧了一番。
那黝黑大汉在一旁观察着,想借此机会要走,却被谢琰拦住了。大汉看谢琰脸色淡淡,虽年纪尚小,但身姿挺拔,看他刚才出手的姿势看倒是个难对付的人物。
大汉讪笑一声,道:“在下也向?何公子道过歉了,何公子也洒脱原谅了在下,不知这位谢公子拦我有何贵干?”
谢琰道:“你步伐稳健有力,身姿灵活,一看就是有武艺在身,吾倒是有几分不懂你怎么会?‘撞’到何公子的?而且明明何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