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世子看他们聊的兴起,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可是他还有一堆士子没介绍呢。英王咳嗽一声,接着又介绍了其余几名比较出彩的士子。相比较谢琰,仪珑对他们敷衍多了。不过?士子们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能搭理自己一句就不错了。
仪珑也看到了白氏兄弟,原来他二人就是英王妃要介绍给她的人啊。白令致作为未来淮安白氏的宗主,性格沉稳,面容也算得上眉清目秀。白令元,比起他的堂哥性子更为轻狂,仪珑很不喜欢他看着自己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可常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忍住了心中的不喜。
这二人虽也是出色人物,但是有谢琰在眼前,就仿若珠玉在侧,他们应当自惭形秽才是。看着自己身旁的英王世子,还特意多和白氏兄弟多说了几句话。待会?儿回去英王妃肯定会?问世子,做个样子也好,她可算是烦透英王妃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琰总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总是看着自己。惹得他看了白令元几眼,毕竟和他有恩怨的只有此人了。白令元奇奇怪怪的,谢琰干嘛总看着自己啊?
案上的美酒是慕容瑞特地从自家父王的收藏里拿来的,听说是什么西蜀的献给皇伯父的贡酒。仪珑手执玉盏,饮了几杯不免偷偷看了谢琰好几眼。白令元无意间看见仪珑羞涩的看见自己,不由心道看来自己真是风流倜傥啊,就连仪珑贵为公主也是恋慕于我啊。
他不由心里纠结起来,虽然公主娇蛮,但是公主长的好看啊。虽然娶了公主他不能纳妾风流,但是公主长的好看啊,虽然别人会?笑话他攀附权势,但是公主长的好看啊。白令元暗地里思索半天,悠悠叹气,他还是拒绝公主吧。
仪珑喝多了酒,便借口去换衣服。走前,凤眼还似笑非笑般斜递着谢琰,行动间脂粉香浓,恍惚间竟了几分不为人知的暧昧旖旎。谢琰心里如?电流过?一般,脑中不由回味了一下她的眼神,暗道真TM带感。
等仪珑暂离席的时候,慕容瑞让他们谈玄。溪水以东的士子作性善论,溪水以西的士子作性恶论。谢琰属于以西,便是
作性恶论,说是谈玄,倒是更像现代的辩论赛。
打头的就是白令元,他道:“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犹如水信无分于东西。”谢琰和他这时暂算同一个阵营的,而对面的白令致和卫淇则是性善论的阵营。
卫淇起身道:“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此话出于孟子,水的确无所谓向?东流、西流,但是,难道也无所谓向?上流、下流之?分吗?人性向善,就像水往低下流一样。
谢琰在一旁凑趣,道:“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情。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食色喜怒等是人的先天性情,是人情之?所不能免,是人所共有的。
一时间士子们为了博得关注,那是频出奇招啊,好在顾忌英王世子还在,没说出太过?放肆的话语。谢琰在一旁乐得看戏,士子们的嘴炮技能都不错嘛。
宜晖斋内,仪珑洗漱一番后,换了一套天水碧的留仙裙,挽了堕马髻,头插金嵌宝祥云琉璃挑心发簪。云英用红木紫绒的盘子装了几支玉簪花和牡丹,甚至连本该是春季开花的木兰。
仪珑挑了一支玉簪花戴在鬓旁,描眉涂朱,看着自己镜中的丽色暗自点了头。仪珑梳妆打扮好,也不急着出去,听见外面还有士子们的慷慨激昂声。
仪珑摸了香脂在手背,对扶若道:“去备花笺和笔墨来。”扶若摸不准仪珑什么意思,依旧去取了东西来。
云英磨墨,好奇问道:“公主,你要写什么啊?”仪珑笑笑不说话,还赶了她二人出来。良久才让云英二人进去,还给了云英一张花笺。
那花笺还泛着桃花的香气,云英呆呆的接过,仪珑道:“你去把这方花笺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