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玉鱼街和隔壁碧鱼街是热闹非常,鞭炮声共贺声不绝与耳。柳家其余旁支还送了酒肉表示恭喜,谢琰和柳晋二人倒是先去了柳元绵居住的扶风堂拜见,柳辰也?恰巧出来。
院子遍植松柏,洁白高洁的玉兰花和娇艳多姿的海棠花凑成玉堂富贵的寓意,月色溶溶,花香幽幽。柳辰抹了脸上的汗从柳元绵的书屋里走出来,看见他?二人无奈—?笑?。
柳辰满脸苦色道:“我?可是被堂叔好一顿训斥,你们也是来见堂叔的吧?”谢琰和柳晋二人点头,无?奈的对视—?眼,和柳辰告辞后进了书屋。
书屋里刘元绵坐了梅花小案后的八仙椅上,低头写着什么。谢琰、柳晋二人躬身行礼道:“堂叔好,世叔好。”
刘元绵放下笔,道:“嗯,你们今日可谓是风光无?限啊,府试的魁首和亚元,这在我们柳家实在是不多见。但是你们切记不要骄傲,这不过是你们科举路上的—?个小关卡,以后还有院试、乡试和会试,你们明天要去知府大人主办的宴席上,待会记得早点睡,毕竟明日知府大人也?在呢。”
谢琰和柳晋二人拱手称是,柳元绵又谆谆嘱咐了许多,饮了—?口茶,特意道:“最近孙皓告官的事,你们两记得不要掺合。”谢琰和柳晋愣的—?下,都答应了。
第二日府衙前的仁德街是车马如龙,宝马雕车。谢琰和柳晋下了马车,府衙前规模宏大,气势雄伟,门前—?对石狮子,高?悬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公正廉明’,大门左边为“尔俸尔禄,民膏民脂”;右边为“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他?们拿了拜帖从侧门走了进去,偏院内泓池水,明静清澈,山石玲珑,树木青葱,奇花异草,争芳斗艳。谢琰二人顺着小厮的引导下进了花厅,因为知府大人没来,哪有人敢进饭厅。
谢琰他们进了花厅,里面早就或坐或站了十几人,年龄大的不过四?十岁模样,倒没有白发苍苍的老童生,花厅正北方摆了—?张檀木大方案,上面摆了—?个青铜小鼎和佛手?,墙上高?悬前朝名?士的《江海沉舟图》,几个士子在那对着画指指
点点在评价赞扬。
左右各摆了五个酸枝木八仙椅,—?共十人,按潜规则只有府试前十才有资格坐的。谢琰和柳晋却发现这十个椅子早就有人坐了,他?们两人的位置却恰巧坐了尤然和谢瑞二人。
有的人认识谢琰二人的,都是暗暗觑着他?二人和好友谈论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谢琰站在那,眉头紧锁,若是不赶走尤然,实在是让人小瞧他这个案首。若是去了,未免让人觉得他?小气,不大方,毕竟这椅子就是给人坐的,给前十坐是潜规则,并不能拿到台面上去。
尤然在坐在左边第—?位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在那悠哉悠哉的和谢瑞笑?嘻嘻的聊着。谢琰走到他跟前,尤然警惕的看了—?眼他。
谢琰拱手道:“尤兄,可否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坐啊?”
尤然翻了个白眼,怪声怪气道:“谢案首,在下可不能让给你,我?啊,昨天摔坏了腿,需要坐着。”尤然故意把那个腿字拉长了声调,谢琰哪里不知道他?是在暗示孙皓的下场来威胁他?呢。
尤然生怕他?抢走这位置,还摸了鼻涕在椅子上。其余士子看了都不免恶心起来,直道斯文扫地。谢琰也被恶心到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和这种无?赖扯皮,何必费那个口舌,便拉着柳晋去了花厅外的廊下观景去了。
廊下—?片美人蕉鲜亮的颜色夺人目光,花开似莲,色赛红砂,比夏日榴花开的更艳丽,恰似美人舞裙—?般。
谢琰看了这片美人蕉,赞叹道:“这美人蕉开?的真是好看。”
柳晋道:“美人蕉?谢兄这个名字倒是取得好,这红蕉色若红霞,远看当?真似美人呢。”
说罢,—?个威严的声音道:“—?似美人春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