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山碧水漾花,青山石梯,玉水潺潺。秋季到了,连山上一大片的枫叶树都开得极好,好似被血染一般,又像染就了红霞,倒让谢琰想起前世读书时代学过的那一句‘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不过比起当时离别的愁绪,现在谢琰是欢喜和期待,归家的心思是一刻都不能等了。路上也有三三两两的学子下山,山脚下野花几簇旁搭了一个茅草屋,也有一些马车在下面,有的是家人来接的,有的是来拉生意的。
谢琰自然是没有的,还未走到山脚,就有两个穿着褐色短打的人走上前,一个身材高高大大的,说:“小哥,通州走不走?可便宜了,四十文就够了。只差你一个了,马上就走,不耽搁。”
另一个身材干瘦的,但声音倒是极洪亮,说:“京城城西走不走?三十文,很便宜了,走不走?”
谢琰对那个身材高大的说:“不了,我不走通州。”那身材高大的听了立马转头又去旁处招揽生意了。
又转头问那个身材干瘦的:“你们车马行是京中哪家啊?三十文好像太贵了吧?小子身上钱也不多。”虽然他身上没什么钱,但是他还是个小孩子,这年头卖小孩的也不是没有,自然得多加小心。
那身材干瘦的小伙子引他到了自己的车马前,一辆平顶清油马车,里面也坐了五六人的学子,大的有十七八岁,小的和谢琰一般年纪。
那拉生意的小伙子说:“小哥你放心好了,我这车马是属于京城奔影车马行的,你去打听打听都是非常有名气的。”
谢琰也是听说过这个车马行,渐渐放下心来,自己坐了上去。车马里足够七个人的样子,谢琰坐了边上,旁边靠着门口和一个学子。
谢琰突然发现对面的就是昨天才被林越斥责过的李汝信,他看着比谢琰长得更为瘦小,模样清秀。
谢琰笑着和他打招呼:“汝信兄,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好巧啊。”
李汝信见了他羞涩的笑了笑,打招呼:“谢琰兄也好啊。”说罢又尴尬的扯了扯他袖子,谢琰一脸不解。
他低声在谢琰耳边道:“我发现自己没带够
银钱,你可以借给我五文钱吗?”
谢琰点头,说:“可以啊,这没什么嘛,都是同窗,你什么时候方便还我就可以了。”李汝信感激一笑。
等车马行驶起来,谢琰一直观察着路上经过的地方,他包袱里还藏着一把小刀,以防不测。好在路上一路平稳,傍晚时刻就到了京城的繁华处,谢琰也放心下来。
李汝信住在城南,中途就和谢琰分道扬镳了。城南是京城最乱穷差的地方,想来李汝信家里也是过的不大好吧。二人因为路上一路交谈也是熟悉了不少,李汝信性子比较内向,不过这是相较于不熟悉的人,和谢琰熟悉后连玩笑的开起来了。
等谢琰回了桐花巷,晚霞灿烂的让人喜爱不已,门前几簇野菊开的正好,炊烟袅袅。谢琰上前叩门,大声欢喜道:“娘啊,快开门,我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丫鬟夏叶过来开了门,她穿了一身青色棉衣,面容秀气,接过他手里的包袱,欢喜道:“小公子回来了,快进来吧。”
王秀娘站在门前,盈盈一笑,笑容中带着无限的欢喜,上前抱着他说:“琰儿可回来了,真把为娘给想死了。”母子二人温存片刻就进了门。
王秀娘开心道:“哟,你回来了,娘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宫保鸡丁。”说完就跑去厨房了。
晚上,饭厅里,灯花爆的劈啪啪作响,桌上一碟宫保鸡丁、一碟清炒青菜、一碟番茄炒蛋和一盆豆腐鲜菇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谢琰顿时觉得自己饿的不行。
夏叶本想下去吃的,却被王秀娘拦住了,谢琰也道:“我们也本来就是穷苦人家,没有那个规矩,你也一起坐了吃吧。”夏叶听了这才挨了凳子坐了吃了。
晚上,谢琰回了自己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