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面无表情,周围一带的气压却好似直线走低,眼看着要有突破冰点的征兆,金丝雀一个激灵连忙坦白: 我保证不说谎,全都告诉你!
这么一打岔,温辛倒是回了神。
一看少年慌张的样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略微沉吟,没有点破,顺其自然地点了点头: “你说。
金丝雀便将一切都交代了出去。
包括在基地里遭遇的凶残实验、自己曾经的处境、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定主意要逃出去、又在逃亡路上遇到了哪些危险。
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金丝雀没想要诉苦。
可望着温辛那双渐而怜惜的眸眼,后脑勺被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那些深藏在记忆里的旧伤疤,也似乎得到了治愈。
“让我看一看。”温辛突然说。
看什么?
一个劲儿阐述过去的金丝雀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青年伸出纤长的手指,触摸上他的颈边,少年才怔了一下。
——他刚才提到很久以前发生的一次生死危机,变异蝙蝠抓住他的咽喉,倒钩般的爪尖刺入喉管,血液喷涌,差点叫他丧命。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稀疏平常如白开水一样寡淡,不知道为什么,金丝雀竟是下意识说了出来。
温辛仔细地检查着,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丝雀拘谨别扭地别开脑袋,小声嘟囔:我的愈合能力很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皮肤光滑完整,旧日的伤疤早已消失,确实看不出伤口的影子。但温辛指尖触碰上去的一瞬间,还是会引起少年下意识的颤栗。
不痛了。
温辛倾身,在那块饱受摧残的部位吹了吹,又用掌心覆盖,揉搓两下: 不痛了,乖。金丝雀不吭声,他便锲而不舍地做着这动作。
那掌心宽厚温热,似乎形成一面厚实坚硬的城墙,将那些往日笼罩在少年心头的阴霾,都远远地挡在了外面。
金丝雀垂睫,突然起身扑进温辛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少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很委屈、很委屈的感觉: “你怎么不早点出现?”
温辛对团子们一向宠得没底线,拍
哄着小孩,柔声: “是我不对,出现得太晚了。”
……金丝雀只想到将他抱得更紧。
只是没抱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可抵抗的大力,将他扒到一边去。
少年回头一看,鳞树蝰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边叼住他的衣服,边咬牙切齿地瞪向站在门口的原岩中。
那眼神怨气冲天,似乎在控诉。
——刚才我想缠一下温辛你就放杀气,这俩人刚才都抱着这么紧了,你居然还看得下去?!原岩中抱臂依靠门边,干脆地无视了大蛇,目光落在温辛的身上,分不清什么意味。
金丝雀坦白的这会儿功夫,男人去换了件薄款的衣服,又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精干的手臂肌肉,无声中释放着一股极强的威势。
这样的原岩中,才是团子们所熟知的暴龙。
霸道、强硬,就是什么都不说,冷漠地杵在哪儿,就让人下意识寒毛直竖,无法忽略。
温辛对原岩中的这幅状态也不陌生,但后者很少在他面前展露出这充斥着侵略性的一面。
加上之前那些猜测,温辛脑子又是一懵,像进水短路了似的,下意识打量起小黑从宽肩至后腰臀的硬线条曲线。
倒没有别的心思。
就是觉得小黑这身材,嗯,挺养眼,他要是也有就好了。
……原岩中下意识站直。
看见温辛艳羡地凝视着他的手臂,他顿了顿,很快地将袖子往上面扒拉了一点。但温辛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
……原岩中心里一阵遗憾,面无表情地放下袖子。
团子们读不懂独属于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只知道温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