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着车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几次扫过扔在副驾座位上的那堆东西,想了想之后,将车子换了一个方向,向着叔爷爷叶光那边去了。
他是个顽固的小老头儿,不到大年三十那一天,任由所有亲戚亲自登门说破了嘴皮子,他也是绝对不会提前一天到谁家去的。
所以即使已经距离新年很近,他还是一个人在家里。
他要直接约南乔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南家的其他人应该也不欢迎他。叶重阑原是想着给南染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想办法把南乔叫出来的。
想了想之后,他决定先到叶光那边去看看他,亲自动手做个东西给她——虽然她大多数总是拒绝,他自己的住处,还有家里的卧室里,不知不觉已经放着许多未能送出的大大小小的礼物。
看着那些东西,他偶尔也会难免心中有一种微微刺痛的感觉,但到底舍不得真的拿去丢掉。于是就继续放着,继续偶尔刺痛他的眼,犹如毫针一般在毫无防备时刺一下他的心。
南乔……
车子很快到了叶光的院子外。
接近年关,一般信中医的人都会有一些忌讳,不喜欢在年底或者新年时看医生吃药,觉得那样会在新的一年里,一年到头都很晦气,不吉利。
所以基本上过了小年之后,叶光这边就已经很是冷清了,基本再没有病人上门。
这种情况一般会维持到元宵过后才缓慢地逐渐恢复。
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也才更加不明白他们这位长辈到底在固执什么——明明已经没有病人了,他们甚至还跟他商量着说,会花高薪请个人过来帮忙给他看着院子。叶光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怎么也不肯去他们家里。
宁愿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不嫌孤清。
他太固执,年龄又大了,没办法,大家只得尽量抽时间多过来看看他陪陪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叶重阑过来也是这个原因。
停好车,进了院子见到人之后,他先将给叔爷爷的东西递到他手上,“叔爷爷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
“忙着看我炮制过的药,效果怎么样,想法子更好地储存它们。怎么?这你也有兴趣?”白胡子白眉毛外表看上去无比和蔼可亲的叶光态度一点也不和蔼可亲。
“那倒没有。”叶重阑想了想,“叔爷爷这里有做香囊的那几样中药吧?我想……”
“哦?”闻言叔爷爷立即嘿嘿笑了几声,“让我猜一猜,一定又是为了我那个颖慧的小徒弟吧?”
见叶重阑无言地撇开脸,默认。他更是得意洋洋,好像被追的那个人是他一样,“哈哈哈哈哈!不就是石菖蒲、丁香、冰片那些药物,都是常用的药,我这儿当然有,你跟我来吧。”
那些药是要成粉才能装在锦囊里做成香袋的。
于是叶重阑找到东西之后,两人就在后面的药房里,一个继续炮制药物,一个在那里细细地用捣药杵慢慢地捣药。
“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叔爷爷您想这样也没机会了吧?”
“老子还用追女人?你叔奶奶当年可是倒追我的,虽然我答应得很快……”他摸了摸胡子,“但老话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嘛!好歹是她主动的啊!哪像你,哈哈哈,找了一大堆帮手,就差把心剖出来给我那小徒弟看了,人家还不是照样对你不冷不热的。哈哈哈哈……”
“当年真是叔奶奶追的您?那叔爷爷又为什么怎么都不肯出这屋子呢?”
叶光的笑声戛然而止,旋即竖起眉毛,老羞成怒,“你小子知道的倒不少!肯定是你爷爷那个大嘴巴说的对不对?那老头儿牙都掉光了还这么多话……”
“若要人不知……”
“就像你现在正在干的这些?那些被你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的小丫头看到你现在这样儿,下巴都得惊掉一地吧?谁能想到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