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笑笑,绕到厅内走到他身后,从背后轻轻搂住林熠,低头在他鬓侧贴了贴:“有些是先前在丹霄宫里无事画的,想来是容姑姑派人往这宅子送东西时,同瓷器之类一并送来了。”
林熠背靠在他胸前,仰头抬起下巴迅速亲了萧桓一下,又低头取了另一卷画打开来看。
萧桓也不拦他,就这么轻搂着林熠陪他。林熠拆了数卷,每一幅都是他,有笑着的,有的姿态不驯,不同角度,不同姿态,却都细致入微。
林熠望着宽大书案上铺展开的一层层画许久不出声,萧桓低声
问:“怎么了?”
林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勾住他脖颈吻了上去,一开始蜻蜓点水般触了触,而后渐深,紧贴着萧桓,像是想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萧桓回应他,林熠呢喃道:“既然救的是你,便值了。”
“你知道了?”萧桓顿了顿,拥紧他,将他抵在书案边沿,两人气息交错,宁静辰光透窗照在他们身上。
林熠低声道:“我还?是希望遇见你更早些,不必从一开始见面就那么兵荒马乱的。”
林熠换了衣服,萧桓抱着手臂看他,林熠问:“今日要去处理那几只青鬼兽?”
萧桓点点头:“派人送到江州去。”
“养在鬼军大营?”林熠道,“能喂得熟么?”
萧桓便笑,带他往城郊去:“那东西虽凶悍,却有灵性。
城外京畿守备营,车马队伍已经整顿完毕,六只青鬼兽被关在加倍结实的笼中,金色竖瞳盯着四?周人,萧桓亲自来一趟确认无误,林熠见其中一只青鬼兽身上竟伤了,铜盔铁甲般的皮肤划出数道伤口,看起来伤势不算太重。
“什么能把它?伤成这样?”林熠有些奇怪,走近了去看,“也没人会跟它?们过不去了吧。”
“两只笼子放得太近,彼此打起来了。”萧桓一摆手,示意一切妥当,车队便即刻准本启程。
林熠恍然大悟,也就是同类的铁爪才能这么厉害。他方才靠近时却发现,那青鬼兽的血竟没有任何血腥气,而是植物的清香,这气味触动了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林熠来不及多想,和萧桓回城入宫,永光帝召萧桓又长谈一次。
又一次朝会上,萧放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昔日景阳王所作所为留下的蛛丝马迹都成为今日推翻他的证据。
萧放在邵崇犹的事情上高估了自己,在昭武军的身上野心过大,以往万事谨慎周全,这两件最致命的错误让他再也不能翻身。
案子一结,萧放入了死牢,时日无多。邵崇犹回朝势在必行,大局已定,燕国的四?王爷还在,且是一个曾经对江湖而言极其危险的人。
永光帝没有手软,萧放身上没有半点皇室的血,虽说二十多年亲情,只算面子也颇积累下分量,但?他终究也是有
意戕害真正皇族后裔的始作俑者。自从萧放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但仍选择隐瞒真相时起,他就没机会以无辜之名为自己开脱,而是迈向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如今他在这条路上走到绝处,曾经追随在他周围的人也彻底站错了队,朝中腥风骤起,一番大清洗来得彻底,永光帝不会容许曾经为一个外人效力?的大臣留在身边。
萧放经营多年,根基牵连甚广,刀子动得狠了,林熠亲眼见到永光帝雷霆手段,上到御史台和六部,下到景阳王从前封地历州,萧放曾经花费无数心血培植起来的一张网,清除起来竟只是短短几日的事。
林熠在宫中遇见太子,太子看来心情不佳,萧放虽然倒了,但?邵崇犹回朝,永光帝势必要?让西亭王也回来,局面一天一个变,他也头疼。
“来见父皇?”太子有气无力?道。
林熠无奈:“殿下多保重身体。”
太子对林熠与从前不同,毕竟林熠亲手扳倒了萧放,又亲手把邵崇犹送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