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顺的四王爷萧放终于沉不住气了。
宋邢方提了奏折就被杀死,连带着萧放手下二百暗卫一并陪葬,好在没留下什么把柄,至今刑部没有查到他身上,可宋宅下头藏着的昭武军军械军甲一时被连带着封在暗室之内,成?了动不得的禁忌。
云都寺内邵崇犹没如他愿被当场围剿,也没逃窜离去被定罪通缉,现在眼看着要被林熠从死牢内提审,偏偏林熠跟逗他一样,这几天总到死牢去晃荡,晃一圈只说有了些进展,又?不正式提审。
邵崇犹迟迟不被处理?,萧放心里始终不能安宁,派去的人都没能得手,邵崇犹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诸卿都有何事要奏?”
永光帝到底年纪渐渐大了,出城往云都寺再去行宫,一圈折腾回来便睡不大踏实,略有倦色,却精神毫不懈怠。
奉天殿内百官肃立,景阳王萧放上前一礼:“听闻一月前,月氏国小王子被流窜的乱军所伤,虽无性命之忧,月氏国也未追究声讨,仍是不可小觑。”
永光帝眉头一皱:“乱军?是阴平郡那伙人?”
萧放点点头:“正是。”
林熠有点想笑,萧放竟打听到小卷毛乌兰迦的事,不过萧桓当时处理?及时,萧放是打听不到细节的,只能大致拿这事来起话?头。
永光帝又?看向萧桓:“寡人记得,阴平郡的乱军最终是江州大营出兵解决的。”
萧桓微一颔首,淡淡道:“没错。”
萧放又说道:“阴平郡说起来还是定远军辖下,也不至于三不管,起乱之事拖了太久,州府有责,定?远军也脱不开关系。”
林熠听到这里便知,萧放这是难以确定最近谁在跟自己作对,便从嫌疑最大、恩怨最分明的定?远军下手。
太子在旁听得神情复杂,预感到什么。
永光帝沉声道:“定?远军辖下的事,还得江州大营出面收场,是不太像话。”
萧放一脸痛心,颇为感慨地道:“陛下,依儿臣看来,铜符律令极其特殊,轻易不施行,但眼下是时候以铜符整顿大军,攘外必先安内,辖下尚且顾不分明,若外敌来犯,该是怎样的景象?”
林熠和?萧桓由他发挥,太子一时反而静默不语,他从来顺着永光帝的意思支持铜符律令,萧放这回也算与他立场一致,可这般提法,太子实在不想开口表态。
殿内沉寂了好一会儿,永光帝也没料到,宋邢方出了事,朝中这么快能有人敢提铜符,这人还是自己一贯不大支持此令的儿子。
“这话?没错,定?远军积弊已久,此事可见端倪。”永光帝沉吟后说道。
萧放神情自若,继而道:“那么率先推行雀符,整顿定?远军,该是当务之急。”
朝臣们低声交谈,不少人偷偷打量林熠
和?萧桓的表情,只见二人泰然平静,仿佛雀符与定?远军跟他们手里的昭武军和?鬼军没任何关系。
有些胆子大的知道这是一赌的时机,立即上前支持景阳王萧放:“臣附议,雀符一出,定?远军军心才能齐聚,不再散漫无?序。”
林熠置若罔闻,目光游荡在玉阶繁复雕刻纹路上,心道若不是前一阵子收兵权拿定远军开刀,定?远军何至于跟散漫二字沾上关系。
偏偏定远军几名大将恰已离开,朝上没人出言反驳,声音渐渐增多,意见一致,如潮水一般。
这阵潮水推涌之下,永光帝终于一抬手:“便这么着,铸雀符,定?远军不得雀符令,不可擅动千人以上兵卒。”
三铜律令从传言伊始至今,终于成了真,然则只是一道针对定远军的雀符,烈钧侯林熠和?酆都将军都二话?不说,朝中本欲反对的大臣只得噤声。
此事定?论,朝中气氛一下子沉了几分。
散朝后,宫人追上来道:“侯爷,大将军,陛下有请。”
林熠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