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正在这时,苏晟的电话响了。
“老师,您起了没”
苏晟轻咽一口水,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嘶哑些,“嗯”
电话那头正是林一峰,昨晚苏老师突然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看见过苏皓白,联想苏皓白一整天都没来上课,加上下午苏老师奇怪的问话,自然而然想到,苏皓白可能因为他们而被误会离家出走了,一打起床铃立马拨了苏晟的电话,“那个。。。有一件事情忘记和您交代了,周日那天苏皓白坐的和我们同一辆的士”
“你说什么?”
“当时我们从酒吧出来,去唱歌的路上碰到他在马路旁边等车,师傅看车上刚好三个人,就拼了车”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苏晟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身上的酒味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在的士上沾染了他们的气味。
苏晟忽然意识到,他一开始是不是就弄错了,因为李老师的话爸孩子代入他们口中的去酒吧的二班学生其中一个。
然后孩子所说的书店,不是学校外面那三家,而是在山下花店的旁边。
自始自终,孩子一句谎话也没说过,都是他在主观臆断。
苏晟站在妻子的墓碑前,看着那盛开的白色玉兰花,自责和懊悔从心尖蔓到喉头。这几天,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孩子在外被骂没有妈妈,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罚他跪了一夜。
在打了之后,甚至不准孩子上药。
心里清楚孩子在沙发上睡着是为了等自己,也不愿说一句关心的话。
所以,他才会伤心到偷偷一个人跑来这。
可自己呢,却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认定他在撒谎,认定他去了酒吧,孩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他的脸。
——
键盘发着亮光,苏皓白伏身在电脑桌面上,他睡的很不安稳,反复醒来,折腾到后半夜,慢慢睁开眼,一动,膝盖像被千万支小箭插入,脊椎和臀后更是撕裂的痛。
意识格外的清醒,莫不是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无奈之下动了动腿,待麻木的感觉稍去,手掌撑着桌子慢慢起来,走到前台买了一条毛巾。
反锁了洗手间的门,他脱下t恤长裤挂在细钩上,借着镜子,用打湿了的毛巾擦拭着背后的红印。
再单手扶紧洗手池边沿,去褪里面的裤子,却发现浅灰色的四角裤上有几处颜色深暗血渍,已经和皮肉沾在了一起,倒吸一口气慢慢撕开和伤口沾在一块的布料,侧身皱着眉用毛巾轻轻拭去残留的血迹,洗净后往复擦着,到最后,望到镜子里的自己,道道丑陋的伤痕,谁又会相信,竟都来自亲生父亲的责打。
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啊,除去上洗手间都坐在电脑桌前,父亲竟狠心至此,难道对他来说,自己真的是再可有可无不过的吗。
这么多年,难道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丁点情谊吗。
心中酸楚,苏皓白弯了腰,双手抓着洗手池边沿,几滴泪落下,随着染红的水,成为一个个漩涡,快速流入出口。
原来,书上那些话,都是对的。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他们的孩子。而自己,正好是不被爱的那个。
只是心真的很不好受,到底做错了什么,父亲提出的要求,从来都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从来不敢违逆半分。
为什么,要被放弃被忘记。
或许,这个世界,最爱天意弄人。苏皓白不知道的是,在他清理伤口,暗自神伤时,苏晟和苏昀刚好失望的从这个网吧离去。
或许,归究原因,到底是他们父子情浅缘淡。
————
“老大快看!”
三五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套着福铭高中校服外套的学生结队在马路上走着,最前面的男生右手吊着纱布绷带,五官棱角分明,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