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刘老师,你做律师应该最懂人性,你觉得做这种最容易被卸磨杀驴的事情的人,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么?放心,我会动用我们家人脉去把完整视频拿回来。”
……
留了一条缝隙的门外,已经醒来的林昼静赤着脚站在那里,低着头怔怔看着手机屏幕里满是言酌名字的热搜。
书房里言酌似乎在和谁讲电话,声音隐隐绰绰听不清楚,但他只清清楚楚听到一句:
“嗯对,我就是在为他挡(木仓)。”
站在柔软的地毯上,林昼静蜷了蜷脚趾,低着头看了手机很久很久。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便泛了红——他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身不由己的事,他把自己包裹成那个恶毒的炮灰,被迫张牙舞爪地和这个世界的每个人对话,被迫推开自己的家人孤身一人走在既定的轨道上对抗命运。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言酌这般,如此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前为他说话。
言酌他、为什么那么好呢……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发出一阵轻响,林昼静仿佛被惊醒一般上了床,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言酌果然很快走出房间,他看着明显动过的床铺一顿,随即便转身去冰箱拿了瓶冰水,接着才走几步来到了林昼静床前,站在自窗帘缝隙泄进房间的几缕阳光中。
他看着林昼静闭着眼睛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丝带着坏心眼的笑意,随即他微微俯身把那瓶冰水贴在了林昼静白皙的脸颊上。
林昼静被冰得轻“嘶”了声,这才睁开眼睛,他静静对上了言酌那被晨光浸染的含着笑意的明亮眸子。
言酌随手把冰水扔到一边,干脆坐在床边,挑了眉问道:“明明醒了为什么装睡?”
林昼静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哑:“手机上的那些,我看到了,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些。”
那些、本来该是他独自承受的。
即使主线剧情似乎已经崩塌得不成样子,恶毒炮灰林昼静要承受的东西却似乎分毫无法改变——即使他没有按照原作去找阮岁麻烦,找麻烦的后果却依旧出现了——还顺便警告和惩罚了他。
但言酌根本不用参与这些,也根本不用经历这些……
为什么要为他这样的恶毒男配做到那种地步……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言酌再一次忍住了揉头发摸脸颊的动作,只是轻轻拍了拍林昼静的肩,他认认真真看着他的眼睛,耸耸肩道:“至于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连他都不明白,他这样从小到大都被骂目中无人的人怎么会为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
即使他们从前真的相识,做到这步对他来说也过于不可思议。
但可以确认的是,如果他不这么做,未来一定会后悔。
如果这孩子非要一个理由——那也一定是因为,在那段已经模糊不清的过去里,那孩子让眼高于顶的他相当中意,以至于重逢后,即使那段记忆已经泛黄到连对方姓名都不记得的地步,他也依旧在一瞬间彻底放下心防将对方接纳为“自己人”。
于是他笑眯眯道:“可能因为你是个好孩子。”
林昼静瞳孔一缩。
言酌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飒然一笑,道:“起床吃饭了,今天还有一天的戏要拍吧?”
被那句“好孩子”晃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的林昼静眨眨眼:“哦。”
……
片场导演办公室。
彻夜未眠的林笙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对一大早来到这里的青年道了声:“坐。”
阮岁坐下来,抬眼时眸子里翻滚的情绪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像一个真正的真诚而又为难的青年那般看向林笙,道:“林叔叔,网上那些都是假的,小静没有伤害我。”
“您知道的,那天灯掉下来小静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