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还在继续着。
低头看左手,是那枚很没有存在感的废铁戒指。
看起来好像还有点用?
平复了一下呼吸,苏晚晚悄无声息下床,躲在窗帘后面向着吵闹声传来的方向张望。
毫无疑问,那是一场大火灾,消防队来了都只能勉强抢救人员物资的那种。村里的老房子多用木头,一旦被点燃,火势就会立刻蔓延开来。
苏晚晚所在的位置看不见燃烧的房屋,但从印红半边天的橘红色火光来看,大致能猜测出,方位应当就是村里那座位置靠近边沿僻静处的废墟。
原来那座老宅是被烧掉的。
很奇怪。
明明在梦里模模糊糊时,苏晚晚总能听到各种嘈杂的人声,现在终于清醒地看见了,却只有烈焰吞噬一切的烈烈之声,以及一道缥缈虚无,明明能听到,却又偏偏无法捕捉到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喊声。
“......我要诅咒......不想死就留在这里......终有一日,我会回来......”
这场火一直烧到了天际泛白,才随着日光渐渐消失。
空气里弥漫的灼热滞涩感也被清新的空气所取代。
隔壁卧室传来姨婆的咳嗽声,不久之后,是老人特有的沉重拖拉的脚步声,而后是大门被打开,脚步声消失在通往厨房的方向......
餐桌上,没有说话声,只有偶尔筷子碰撞到碗沿的轻响。
填饱了肚子,苏晚晚没有离开桌子,而是坐在原处一直等到姨婆也吃完了,才忽然出声道:“昨晚半夜我醒过来了。”
姨婆不明所以,抬手收拾着碗筷,一边抬头看苏晚晚。
苏晚晚抬眸,望着姨婆的脸不眨眼:“村里东边的那座废墟,是被一场大火烧光的,昨晚半夜我醒过来,看到那边在烧。”
姨婆一惊,手上的碗筷都摔到了桌面上,叮叮当当乱作一团,泛着紫黑色的唇颤抖着,“什、什么?什么火?”
苏晚晚不动如山:“所以姨婆总说不能离开村子,是因为那家被放火烧死的女人临终前的诅咒吧?”
诅咒之词一出,姨婆再也无法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苏晚晚只是胡说。
所以那场大火,三十年来一直都会在半夜重复出现吗?
那么春喜,也会反复遭受烈火的煎熬吗?
姨婆颓然地垂下肩膀,背脊也仿佛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一多半。
苏晚晚见状,继续斟酌着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进行猜测。
“那家人是一对外地来的母女吗?女儿就是曾经在仁和中学念过书的29好金仁淑。她是在学校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是校园霸凌?村里人这么排外,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对她们显露过没有道理的恶意吗?”
三十年前,那时候的韩国乡村必定比现在还要保守封闭,对外来的一切都怀揣着敌意与排斥。那样一对母女突兀地来到这里,试图定居,必定会遇到比现在强几十倍上百倍的抵触甚至欺负。
姨婆再也受不了,深深地弯下腰,把脸埋进双手掌心痛苦地哭泣着。
同时,她也终于跟苏晚晚说起了三十年前的一切。
那时候姨婆还算得上年轻,才三十多不到四十岁,家里的男人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只是因为她结婚后十来年都没能生出孩子,在婆家很不受尊重。
按照姨婆说的,那一年,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像疯了一样,不少人都把外来的春喜当作了发泄欲/望的对象。
“我记得那一年,总统下达了禁止巫事的文件......”
因为这份文件,原本是巫女的春喜不能再继续以此为生计,同时,这一点也成了村里那些男人掌控春喜的把柄。
姨婆也说不清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的,村里的男人忽然就开始跟春喜勾勾搭搭起来。
刚开始,姨婆跟其他家里男人也去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