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来犹豫去,最后苏晚晚还是没有跟老妈说自己好像能见鬼的事,硬着头皮端着兔腿肉叫上大黄狗壮胆。
在收起了小木偶后,夹尾巴的大黄狗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偷偷用它反复试验了几次,苏晚晚确定了自己捡到的小木偶有问题。虽然直觉上知道它应该不会伤害自己,苏晚晚还是选择了暂时把它收了起来。
苏晚晚所在的大队是个狭长状的村落聚居地,各家各户沿着山峰交汇处的低洼地带仿佛腰带一般延展下去。
这样的聚居地,特点就是住家户不会挨得很紧凑。
就像苏晚晚他们家,房子就在狭长腰带中间的一个凹陷处,除了前方是敞阔的大片水田,左右以及后面都是竹林或树木,要走过一百米左右才有另一家邻居。
苏奶奶的坟就在他们家后面的山坡上,爬一个矮坡上去就是他们家的土,苏奶奶就跟苏爷爷一起埋葬在自家土地边沿上。
站在土地边的土坎上,遥遥望见几个坟包。
很好,真有几道灰白的身影坐在坟包上。
控制住想逃跑的脚,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苏奶奶对自己的好,苏晚晚这才低头垂眸端着肉拿着香烛脚步匆匆地跑过去。
像以往一样把装了肉的碗往地上一放,点了香烛,一插,苏晚晚就盘腿坐在地上等着。
大黄狗正兴高采烈地对着苏奶奶的坟头叫唤。
以前苏晚晚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大黄狗就是一只活泼的、有着猎犬梦想的狗子,爱叨叨一点也不崩狗设不是?
可今天,苏晚晚听到了奶奶的说话声,终于明白过来大黄狗或许每一次高兴地对着坟包叫唤,并不是因为出来玩而高兴,而是在跟她曾经看不见的“人”交流感情。
“大黄啊,又抓着野兔了?哎呀真是条好狗!”
“骨头吃了没有?吃骨头呀可不能急,别卡着了,你妈妈的妈妈的爸爸,就是吃鸡骨头卡死的......”苏奶奶乐呵呵地跟大黄狗说话,也不管狗能不能听懂,得两声欢快的狗叫声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大黄狗,苏奶奶又对孙女絮叨起来:“最近秋老虎哇,太阳晒,晚晚别跟那群男娃子到处跑,晒黑了可不好!”
明知道孙女根本不可能听见她说的话,苏奶奶还是说个没完没了,说得隔壁坟头上摇着蒲扇的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我说老姐姐,你就别每次都说这么一大堆了!你孙女啊,又听不见!”
苏奶奶笑呵呵地,也不反驳,转而又用自豪的语气跟左右两位邻居数落起自己儿媳妇太讲究了,每回家里有好吃的都要来给她祭上一碗之类云云的,听得苏晚晚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说没想到奶还有这样凡言凡语的时候。
看来死了以后奶奶可活泼多了。
不过这样熟悉的唠叨,让苏晚晚渐渐觉得,其实坐在坟头上的鬼魂也没什么可怕的。
苏奶奶是真的很能唠叨,还什么都能唠,在听见奶奶居然开始对自己唠叨起好好读书不要早恋的时候,苏晚晚差点没忍住嘀咕一声:奶,我才十岁!
还是个四年级小学生好不好!
好在苏晚晚忍住了。
不管能看见鬼是好是坏,不至于像个真的小学生那样单纯的苏晚晚还是知道,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宣扬开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二十来分钟,苏晚晚如常地端起碗招呼着大黄狗就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周淑芬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家里家外的活儿,看见苏晚晚回来就让她睡午觉:“今天太阳毒得很,不准跟人出去摸鱼逮虾!”
苏晚晚小时候比较调皮,究其原因,其实也有因为同村同龄的小伙伴基本都是男孩子有关。
苏晚晚出生的时候,正是重男轻女之风盛行之时,家家户户拼了命地生男孩儿。若是哪家媳妇生不出儿子,可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