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盎就显得平静多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咋咋呼呼的她,别有深意地道:“看到又怎么样呢?你仍是要关门,不是么?”
“门”,既可以指现实中的门,也可以指“心门”。
听出他话外之音的赵晚晴,登时变了面皮,猛地甩开他手,“你故意的。”
岂有此理!竟对她用苦肉计?他几时见菩萨心肠长她身上来着?想着,又抓起他手,朝那青紫处下死力地猛按几下。
赵临盎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阻止她,只转眼看向别处。
赵晚晴见他如此,心里又不是滋味了,放开他的手,闷闷地爬上床,抱着睡枕出神。
赵临盎在她旁边坐了,说道:“不管妈怎么样,我总没有想过伤害你,不是么?”
“是又怎么样?”
她妈疼他,如果她还跟他好,他左右逢源,两头吃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赵晚晴嘟囔,“左右逢源两头开花的是你,你自是高兴了,可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你好过?”
赵临盎无奈,“那你说怎么办?”那个好歹是他妈,又处处替他着想,他总不能跟她决裂吧?
赵晚晴不说话了。片刻后,叹息道:“你为什么是我哥?你怎么不做纪雪莹、郭清宁她们的哥哥?”
这?他有的选么?
赵临盎道:“我做你哥哥不好么?或者我该问,我不好么?”
“好,当然好!”赵晚晴郁闷,“可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太好,才衬得我太不好。如果你不那么好,我也不会那么不好。你说你的好,还是好么?”
这么拗口的一句话,也亏她说得舌头不打结。
赵临盎好笑起来,“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毁了自己?”
赵晚晴瞟他,“你舍得么?”
赵临盎摸摸她的头,“你知道我不舍得就好。”
“无耻。”
赵晚晴拿起怀里的抱枕打他。
躲躲闪闪打打闹闹的,二人又和好如昨。
赵晚晴不知她是不是在做梦,她梦到郝天意回来了。
人潮涌动的校门口,郝天意喊她,“晚晴。”
是他么?是梦么?再不复素日的敏捷灵动,赵晚晴缓缓地靠近他,“天意?”
“是我,我回来了。”
郝天意笑,灿烂得仿若天际的彩霞。
像是终于意识到这是真的,赵晚晴猛地扑进他怀里,激动地喊:“天意,天意……”
“晚晴,醒醒,快醒醒。”
借着外面的灯光,赵临盎试图解下紧抱着他的赵晚晴。
赵晚晴睁开眼睛,可并未放开他,迷混不清地喊:“天意,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赵临盎没好气,“啪”地打开床头灯,重重地在她身上拍了下,“醒醒。”
赵晚晴再梦不下去,彻底清醒后,认出赵临盎不是郝天意,怒,“赵临盎,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扰人美梦很不厚道?”
他不厚道?她抱着他喊另一个男生的名字就很厚道?他实在不该因昨晚二人闹太晚而睡在她房里的,简直找虐。都多少年了,居然还记得那个郝天意。他究竟有什么好,就这么让她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
赵临盎道:“大半夜的,你鬼吼狼嚎的,谁知道你做的是美梦,还是恶梦?”
好像也是,赵晚晴嘟嘟嘴,不言语了。
赵临盎也不再理她,拉拉她胳膊,欲扯开她紧抱着他的手臂。
赵晚晴却死活不松开。不仅如此,还将他压向她。
“你说天意告诉你他会回来,他有没有说几时回来?”她问他。
赵临盎面容冷峻,吐出的话更冷峻,“我如何知道?再说,我几时告诉过你他会回来的话?”
果然跟赖皮的人呆久了,认也会无师自通地变得赖皮起来。
赵晚晴气结,“你……”
赵临盎定定地回以极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