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拍拍他肩,站起来,由序开始,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像念一般,极流畅的把一篇长诗,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全文背了出来。
楚默不是不震撼的,更让他感受复杂的,是他作为一个男生,被一个女生当面背《孔雀东南飞》,那感觉……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
一个女子对夫君说的话,她就那么自然地对他说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觉得,她就是他的妻子,他则是她的夫君。
“晚晴。”他唤她。
赵晚晴回神,毫无防备地撞进他幽深的眼波里。
老实说,初背《孔雀东南飞》时,赵晚晴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后来回想时才意识到不妥。毕竟开头部分,刘兰芝对夫君焦仲卿抱怨的那段话,太惹人遐想非非。
赵晚晴不自在,好在山底下的几个年轻男女此时爬上山来。
赵晚晴朝楚默笑道:“在上面也好一会儿了,咱们下去吧。”
下山和楚默的外公会合后,一行人在山脚下的餐厅用了午饭,本还想四处逛逛的。谁知天气说变就变,一片黑云过来,山间起了阴风。
眼看一场暴雨避免不了,大家往回赶,打算在暴雨来临前回城。孰料行到半路,雨就落了下来。
顾虑到母亲,纵使外面下着大雨,赵晚晴也不敢让楚默外公的车开进小区。
车里没有伞,楚默原欲让司机下车给她买把伞的。晚晴拒绝了,在小区外下车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小区值班室的檐下。
小区值班室的门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在小区服务多年,倒也认识赵晚晴。
听见声响,透过玻璃向外望,看是她,立即堆脸笑道:“晚晴啊,快进来,雨大,站那不济事的。”
赵晚晴扭头朝热情的他瞄了眼,没有动。
现在的孩子戒备心都强,感觉到她的疏离冷淡,门卫讪讪的,低头继续玩手机了。
仲秋之际,天气清凉,突来这场暴雨,气温大降,恍惚间竟有初冬之感。
赵晚晴因晨起想着要爬山,没有着太厚,只在薄薄的毛衣外加件外套。这种着装,勉强能应付仲秋的正午,碰上温度骤降的秋日下午,就单薄了。
更何况值班室的外檐又秃又窄,并不能阻挡多少风雨。只在下面站一会儿,本就不干燥的衣服便差不多全湿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冒雨冲回家,一道惊讶的叫喊声响起。
“晚晴,你怎么在这呢?”
是纪雪莹,和赵临盎共撑着一把雨伞,小心地绕开地上的水沟朝她走来。
朝赵临盎看不见伤口,却有些微肿的下唇瞥了眼,赵晚晴没说话,转开脸。
赵临盎看了她会儿,也没说什么,揽着纪雪莹走了。
可能是天太冷,人容易脆弱,瞪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在大楼拐角处消失,赵晚晴突然没来由地心酸起来,无力地耷下脑袋。
“走吧。”
就在她盯着脚前的水泡出神发呆时,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窜进耳中,是又折回来接她的赵临盎。
谁稀罕他多管闲事!听出来人是谁的赵晚晴,头也没抬,猛地推开他,才要跑开。
赵临盎捉住她的手臂。
赵晚晴颇有些不识好歹地朝他吼:“放开我。”
因早上的事,一天心情都不甚好的赵临盎,听她这么说,眼一眯,猛地丢开她。
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真的放开她,赵晚晴来不及稳住身子,跌坐在地上。
愣愣地看着放任她摔倒的他,赵晚晴很快反应过来,大怒,抓起地上的水撒向他,“混蛋。”
赵临盎不说话,牢牢地撑着手中的雨伞,抿唇,高高在上地冷睇她。
赵晚晴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