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明年可也算不好,陛下希望这事能够早点解决。”
大臣们心想,真要算,还不一定算得过郭淡。
关键还是因为郭淡只是输家,而不是罪犯,他们就不能用惩罚的方式,去要求郭淡,要是他们真的不满,那就只有跟郭谈去交涉。
且不说这要谈多久,要真按契约来谈,一点也不夸张的说,郭淡真的能够把国库算到破产为止。
杨铭深他们也想早点定下来,这拖下去,只怕又生变数。
如果是一刀切,那就简单多了。
就是郭淡全部退出,至于郭淡在当地建立起来的三院制度,以及当地那些作坊,教育,等所有的一切,郭淡就统统都不管,就事论事,他也没有资格去管。
他与那些人都是平等的,他凭什么管他们。
官府就有资格。
都是以后官府的事。
故此双方很快就签订一份解除承包的契约。
看到郭淡在上面签字,大臣们都是长出一口气。
可算是尘埃落定。
也可以说胜负已分。
胜利者就应该有胜利者的姿态。
杨铭深呵呵道:“郭淡,老夫有句话一直都想送给你,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张诚瞧了眼杨铭深,心想,你们这纯粹是用无赖的招数,逼着郭淡归还四府,你们也真有脸耀武扬威啊!
当他也没有做声。
对方如今士气高昂,不敢惹,也惹不起。
郭淡拱手道:“还请杨大学士赐教。”
杨铭深摇头晃脑道:“鱼欲异群鱼,舍水跃岸则死;虎欲异群虎,舍山入市即擒。”
其余的大臣纷纷抚须微笑。
点个赞!
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你是条鱼就应该在水里乖乖待着,你偏要标新立异,跑到岸上去待着,那你不是找死吗?
暗讽郭淡不顾自身的条件,不看可能与否,异想天开地的要出人头地,真是可笑又可悲的。
不应该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吗?郭淡暗自一笑,拱手道:“多谢杨大学士的教诲,郭淡今后铭记于心,再也不会这等错误。”
杨铭深抚须道:“孺子可教也!”
郭淡又向张诚道:“內相,要是没有其它的事,那草民就回去了。”
张诚点点头道:“你回去吧。”
郭淡又向他们拱手道:“各位大人,草民告退。”
杨铭深笑吟吟道:“其实回到水里,对你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啊!”
言下之意,这里都不是你待的地方。
郭淡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稍稍颔首,便带着契约离开了。
看着郭淡离开的背影,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哎呦!申首辅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也不知谁人说了一句,大家回头看去,只见申时行和许国已经出得廊道,沿着阶梯往下走去,背影比郭淡还要落寞。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大输家。
这里面其实还隐藏着内阁与言官之间的斗争,内阁方面倒并不是说支持郭淡,他们主要是支持王锡爵的建议,寻求改革。
虽然万历在这事上面,没有给出明确的结果。
但其实已经暗藏在这里面。
因为王锡爵是说,那李维恩赈灾不利,预备仓粮食缺乏,才导致民乱,他要求惩罚李维恩,以及改革赈灾制度。
可是万历明确表示,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等于王锡爵的建议就是不成立得,那么改革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内阁这回也输得非常惨。
因为他们这回输掉了许多人的支持。
不但如此,这事就肯定还不算完。
咱们先将那个外敌给清除,有郭淡这个异类在,咱们也都施展不开,而如今一切都回归正轨,该怎样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