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德府知府所言,郭淡不但收买人心,且大肆收购粮草、马匹,意图非常明显,朝廷怎可对此不闻不问?”
黄大效一脸焦虑的向万历说道。
仿佛要再不管的话,国家都会亡了。
演技是值得称赞。
申时行却是淡然一笑,不紧不慢道:“卫辉府几十万人,郭淡有这么多钱去收买人心吗?此外,据我所知,真正购买粮食和马匹的并非是郭淡,而是当地的商人,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
李植哼道:“那些商人以郭淡马首是瞻,申首辅敢肯定他们就不是受郭淡的驱使?”
王锡爵突然道:“关于此事,若等你们来说,黄花菜都凉了,陛下可早有安排,在去年年末,陛下就撤回童千户,又将李如松调去卫辉府,接管卫辉府的军政。”
万历稍稍一愣,朕是这么想的吗?但这必须承认,连连点头道:“王卿家说得对,郭淡承包卫辉府,乃当时形势所迫,如此类事,自古以来,未曾出现过,朕一直都在防范这一点,卫辉府的一举一动,朕是了如指掌,他若敢任何异动,朕立刻将其除之。”
“陛下圣明。”
许国站出来,道:“圣人云,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为何开封府、彰德府、怀庆府的百姓背井离乡,前往卫辉府,足见当地知府管理不当,失尽人心,然而,他们不但不自我反省,反而变本加厉,诬告他人,其心可诛啊!”
那御史陈有德立刻反驳道:“我大明自开国以来,就采取重农抑商的国策,这农为本,商为末,故而各州府都采取劝农桑之策,让百姓安土重迁。而郭淡却在卫辉府采取重商抑农之策,鼓励百姓迁移,实乃本末倒置,表面上看似卫辉府取得极大的成功,但其实这都是建立在破坏国家制度之上。
由此可见,郭淡不过是投机取巧,取他人之力,为自己所用,此乃商人惯用的技巧,也是商人一直以来被人憎恶的原因,商人就只会想尽各种办法,将他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说到这里,他看向许国,道:“许大学士乃读书人出身,竟然会支持这种卑劣的伎俩,可真是吾辈大开眼界啊!”
火药味是越发浓烈。
王家屏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言道:“陈御史此言差矣,郭淡并未重商抑农,我曾去过卫辉府,郭淡在保护农田上,可谓是远胜其它州府,在江南许多农田都种上了桑树。
若在卫辉府若想这么做,那得付出巨大的代价,在郭淡承包卫辉府的期间,没有丧失一寸农田,因为郭淡明白,粮食乃是百姓的基础,若无粮食,任凭其商业如何繁荣,百姓也不会留卫辉府。”
陈有德反问道:“敢问王大学士,在郭淡承包卫辉府之前,开封府、彰德府一直都相安无事,为何他去之后,这情况便急转直下。”
王家屏沉眉不语。
他虽是内阁成员,但并非申时行一派的,他觉得陈有德说得也有道理,卫辉府的制度是不同于其它州府的,而且商业是需要流动的,这肯定会有一定的破坏,这也是必然的。
王锡爵笑问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御史乃是江西人。”
陈有德道:“是又如何?”
王锡爵道:“为何陈御史会来到这京师呢?”
陈有德道:“我上京赴考,中得进士,入朝为官,这有何问题?”
王锡爵笑道:“陈御史都能够上京赴考,为什么开封府的百姓就不能去卫辉府务工?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人之常情,若那些百姓在家乡安居乐业,又岂会愿意背井离乡,跑去卫辉府务工?可见他们的生活是非常困难的。”
申时行向万历拱手道:“陛下,据臣所知,开封府、彰德府有此困境,皆乃其自作自受,他们曾暗中怂恿当地地主封闭通往卫辉府的道路,妄想以此暴力手段来留住百姓,困死卫辉府,然而,没有想到却适得其反。
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