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为什么呢?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大殿中却是鸦雀无声。
要知道这大殿上面站着的可都是大明最为聪明的人,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没好意思张口。
而万历对此很享受,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是淡定从容,稳如泰山。
这以往都是群臣在下面叽里呱啦,对他挑三拣四,说个没完没了,几回都气得他不想上朝,要不是郭淡的出现,他还真就不上朝了,如今可算是轮到他发挥了。
这苍天绕过谁啊!
万历可真是有一种咸鱼翻身的感觉。
“还记得当时,你们是天天的上奏,不是建议朕从大名、河间二府拨粮,拨钱,去赈济卫辉府,就是建议朕从开封府调派粮食过去,好像这天都要塌下来了,可你们也不想想,若从大名、河间二府拨送粮食过去,这其中又得损耗多少,而如今朕虽连一粒米都没有拨给卫辉府,但是卫辉府却立刻恢复过来,原因就在于,朕将那些无能的知县都给撤走了,同时对郭淡是用人不疑。”
此话一出,可不能沉默了。
这就是颠倒黑白,是那些知县无能,还是你纵容潞王所为,你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杨铭深立刻站出来道:“陛下,据老臣所知,郭淡所用之法,算不得巧妙,他只是花了不少钱,从当地大地主手里将粮食买了过来,倘若那些知县能够拿出这么多钱,那定是贪官。”
“是吗?”
万历笑道:“卿家又是否知道,其中一个大地主名叫薛舫,乃是贺知言的老丈人,也就是说,郭淡花钱从贺知言老丈人手中将粮食买来,然后接济百姓,不知卿家如何评价二者?”
杨铭深顿时支吾不语。
“朕又问你们,倘若郭淡能够早日抵达卫辉府,又有多少百姓避免受到伤害?”
万历缓缓站起身来,当肥宅站起来的时候,那是很恐怖的,话锋一转:“但是朕不怪那些读书人,朕也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们并不知情,任谁听到朝廷委派一个商人去接管卫辉府,都会感到不理解的。朕气得就是你们,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
“臣等有罪。”
群臣齐声道。
“你们当然有罪,这责任都在于你们。”
万历指了指他们:“那些读书人不理解,可是你们应该理解,也应该支持朝廷的决定,但是这期间有谁帮郭淡说过一句话,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死活,阳奉阴违,差点就给卫辉府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们之前要追究潞王的责任,但你们现在干得事,与潞王所为,又有何分别?你们所做所为难道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吗?”
这成王败寇,既然郭淡赢了,那万历怎么说都有理,即便颠倒黑白,包庇潞王。
他们也只能受着。
如今要谁还说派郭淡去,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也真的是强词夺理。
但如果他们无法反驳郭淡的所作所为,也就间接承认是那些知县无能。
事实胜于雄辩。
万历又是一声长叹:“不瞒你们,朕现在也非常困惑,一个拿自己的钱,去买粮食接济百姓的人,在外面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而一群碌碌无为之人,却被人歌功颂德,你们口中的礼法,究竟是什么礼法?”
难受啊!
大臣们被万历说得非常难受。
这万历毕竟是张居正的学生,他绝不是昏庸无能,只不过他自己也是贪得无厌,自然也无法去约束别人,同时他面对大明朝的局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如今小弟给涨脸了,他自然要狠狠装回逼。
申时行知道再不出来说上两句,万历非得挖苦他们到死为止,立刻站出来道:“陛下,此事乃臣之过,臣乃首辅,却未及时站出来,支持朝廷的决定,还请陛下责罚。”
万历笑道:“朕哪敢责罚你们,你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