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沈夫人?”
新平公主唤道。
她一边谨慎地呼唤,一边却在暗地里随时准备着后退。
她悄悄地绕着沙发转到了靠近门的地方。
被她呼唤的沈淑宁在地上近乎弹跳地最后抽搐了一下,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沈夫人?”新平公主叫着,已经不动声色走到了门边。
这间屋子里,灯自打一开始就是坏的,不像外面的走廊里一样,颜色惨败,明明白白地将人照的清清楚楚。
新平公主等人,就靠着房间里壁炉里燃烧的火光,将彼此看在眼里。
橘黄色的暖光跳跃着,照在新平公主借给沈淑宁穿在身上的斗篷上,十两黄金一尺的紫色面料,在火光下光泽幽幽,有一种近乎奢侈的华贵感。
沈淑宁就蜷缩在这斗篷下,整个人算成了一团,不露头,也不露脚,完全的藏在布料后面,一动不动。
新平公主却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刚才还跟她说话的人,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人,刚才手里还拿着棒球棍一心想要打鬼的人——
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毫无声息的模样?
叫她,她也并不回应。
这不能动弹的人,反而让新平公主觉得比她在活蹦乱跳的时候更加可怕。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双脚的肌肉都冻结了似的僵硬。
“咯。”
那团布料抖动了一下,突然,像是蛇仰起头一般直直的竖了起来。
新平公主发根竖起,什么都没有来的及思考,瞬间扭开门把手,夺门而出。
她跑出了门外,红外感应到有人经过,白色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她拼命奔跑,很快发现了不对。
她找不到向下的楼梯了,她记得很清楚,这件她们躲藏的屋子,里楼梯并不太远,以她这种狂奔的速度,早就应该找到楼梯跑下去。
然而二楼似乎成了一个平台,什么楼梯,似乎是新平公主曾经的幻觉。
她余光扫到了自己的斗篷竖着冲自己冲过来,沈淑宁并没有露出头,也没有露出脚,这不仅让她胡思乱想。
斗篷后面的,到底是沈淑宁,还是什么其他的怪物?
她不敢让斗篷追上自己,她转过拐角,四周无路,只能见到两扇门。
她随便挑了一扇门,躲了进去。
一进门,新平公主就发现,这里其实是一间卧室。
很大的床,联通一个被铁网封起的小阳台,阳台上还有小桌椅,旁边摆着枯败的花草。
还有很大的衣帽间和盥洗室。
新平公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说去拿衣服的关芙等人,去哪里了?
她们应该是准备来这里才对啊!这么短的路,她们是怎么去了这么久?
但来不及多想,新平公主躲进了衣帽间。
一打开门甚至看到了腾起的土灰。
她强忍住被呛出的咳嗽,埋头冲了进去。
一件件衣服分别挂在衣架上,有的挂的高,有的挂的低,有的套着防尘袋,有的已经落满了灰尘和蛛网。还有成排的包和鞋子摆放在墙壁上画出的格子上。
这不合常理,关芙曾经说,她今天才刚刚搬进来。
然而,如果是今天才搬进来,这些衣服怎么会积上看起来甚至有了上年的灰尘。
新平公主钻进了重重的衣物中间,这里东西多,好歹容易躲藏。
她缩紧了角落,拉紧衣物,将自己盖住。
这不行,这种躲藏是徒劳的,无用的,毫无益处的。
可是新平公主没有办法,她早就看过,这屋子各个窗户都是封死的,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消失了,可是空间却没有变得更大。
她如果不拼一把躲藏起来,很快就会落到“沈淑宁”的手心。
新平公主躲在色彩斑斓却又被灰尘覆盖的众多衣服后面,也不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