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诏一下子愣住,在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傅时羿压根没看到昨天他看到的那一幕。
这就尴尬了。
诡异的静默在偌大的办公室弥漫着,傅时羿抬起手弹两下烟灰,贺诏觉得自己小心脏跟着一颤一颤。
“说啊,”傅时羿没表情,“什么小白脸?”
贺诏背脊冒冷汗,“没什么小白脸,就……就是我看错了……”
“你看到什么了。”傅时羿还是问。
他身上气压在数秒之内直线攀升,贺诏头皮发麻。
两个人对坐着又沉默会儿,傅时羿再度开口:“贺诏。”
他就叫个名字,贺诏已经感觉那种无形的压迫,傅时羿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贺诏早就知道。
贺诏在心里骂自己——叫你多嘴!
昨天他看傅时羿拉着简璐阴阳怪气秀恩爱,还以为傅时羿也看到了。
他慢吞吞解释起来:“可能是个误会……他们班有个叫顾诚的,昨天咱们去病房的时候我不是走前面吗,我看到那个顾诚拉了下傅嫂手腕,不过你们走了之后我问了下,他们俩没什么关系的,就是普通同学。”
傅时羿:“他们俩?”
贺诏硬着头皮改口:“不不,不是他们,是傅嫂和那个顾诚。”
傅时羿继续抽烟,隔了几秒突然又问:“是于思曼告诉你的吗?”
贺诏一愣,旋即答:“也不是,昨天他们班人不都在吗,我就随口一问,几个人都这样说。”
看傅时羿的扑克脸没有转暖迹象,贺诏又说:“我以为你看到了……哎,怪我多嘴,这本来就不算什么事儿,你和傅嫂差不多算是青梅竹马了吧,她从大学对你就一心一意的,哪儿有别人插一脚的空间。”
“一心一意?”傅时羿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讽刺。
贺诏微怔,没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傅时羿这表情怎么看着更吓人了。
傅时羿其实不太和他说有关于简璐的事情,他也没明白这两个人的过去是怎么回事,但就旁观者眼光来说,大学期间傅时羿给过简璐无数冷脸,简璐逆来顺受,还是一直对傅时羿很好。
那时候多少男生嫉妒死了傅时羿,简璐轮廓
长开之后是人文学院出了名的美女,想追的人不少,都因为看到简璐对傅时羿的死心塌地而放弃。
傅时羿唇角轻扯:“你也以为她是心甘情愿跟着我?”
贺诏有些懵,“不是吗?”
“你知道我爸半瘫。”
贺诏茫然地点头。
“她害的。”
贺诏傻了眼,半天没回神,“到底……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傅时羿过去没提过,这是第一次,但他到底还是排斥说出来,将手里烟在烟灰缸按灭后别开视线,轻嘲地笑笑:“结婚是我要求的,她只是没法拒绝,她觉得自己要还债。”
贺诏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时羿倒是表情淡然了些,好像是看开了,又说了一句。
“无所谓,反正她已经和我结婚了,也跑不了,她和别的男人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她这个人,把亏欠别人的看得很重,她欠我家的,还不完。”
快下班时,傅时羿接到周静的电话。
周静打听到有个省内出名的专家老中医来江城这边医院坐诊,就在市立医院,她带了傅勇去看。
周静和傅时羿如今其实对于治愈傅勇并没抱什么期望,太多年了,希望已经被磨空了,但是傅勇的身体需要定期检查,因为半瘫,身体很多机能退化,还时常出一些各种各样的小问题,周静就想着做个检查顺便开点儿中药给傅勇稍微调理一下。
傅勇有段时间没怎么喝药,倒也还算配合,只是离开医院恰好碰到下班高峰期,两个老人在医院门外打不到车,所以周静想让周文过去送他们回家。
傅时羿听完就皱眉:“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