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钱小乙抬起头来,他虽然驻留于此,却是个离群索居的人,除了最开始好奇使然,如今酉水镇的人早已习惯了无视这里。
似黎澈那般会来看望的,基本也是直接推门而入。何况他这个简单的窝棚,门早被黎澈损坏,如今不过挂着一层布帘。
“请进。”
一个下人先露出脸来,将帘子拉开,赵端才缓缓步入。
“钱先生,赵端打扰了。”
钱小乙有些奇怪,两人曾在黎家有过一面之缘,却算不上相识。
起身相迎,钱小乙环顾四周,“让赵公子见笑了,地方简陋,不如外面说话?”
赵端早已经打量四周,眉头微皱,闻言便欣然转身,依旧由下人掀开门帘,先出来了。
钱小乙紧随其后,倒是对方的下人待主子出来,立马也转身而出,钱小乙稍作等候,方才出门。
许是要为自己的皱眉表态,赵端先一步开口道,“常听黎小姐说起先生,今日一见,兴趣之高洁果然不是我等俗人所能理解的。”
“让赵公子见笑了,不知道赵公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钱小乙主动问道。
赵端朝酉水边走去,讲述起自己的身世来。
原来赵端本是两江道人士,祖上世代以打渔为生。这些年各处农民不满世家权贵压迫,各处起义,各处**。
赵家是不愿参与其中的,可是他所在的鱼行,为了避免他们闹事,表面上不再有人管事,却是将力量全放在了城中的市场。他们辛辛苦苦打的鱼,最后几乎是白送给了城里的老板。
后来别处的乱民过来煽动起事,赵端一家人没办法,只好外出逃难。
后面的事情,便是一些励志传奇演义。
而赵端之所以来此,便是想借用钱小乙的竹筏,重温下打鱼人的生活。
有钱了,可是怀念过去的生活,手痒了?钱小乙心中好笑,但还是借给了对方。
这一借却是出了意外。
竹筏在河水中间破损了,赵端成了落汤鸡,回家以后还大病一场。
这些事情钱小乙当天是不曾知晓的,一直到第二天,昨日的下人面色不善的闯入棚中,丢下一些碎银,说是主子交代的,昨日不慎教竹筏破损了,碎银便是赔偿。
钱小乙好心询问赵公子状况,下人神色不善,嚷嚷着便走了,大概是抱怨钱小乙的竹筏有问题。
莫名其妙。钱小乙将碎银收在一旁,去到屋外,只见到三两根还未冲走的竹子。
又一日黎澈上门了,不嫌弃地坐在床上,问道:“小乙哥,你真的对竹筏做了手脚?”
“嗯?”钱小乙不解。
黎澈仔细说来,“镇上不少人在说呢!”
“说什么?”钱小乙这两日并未去镇上,况且偶尔去逛逛,也不曾刻意留意众人的话题。
“说你之前在我家当先生的时候就暗恋我姐,后面被我姐拒绝了才来到这河边独住。即使如此,你也还有奢望。这不如今赵公子和我姐走的近,你便趁他借船暗害他。”
“额……”
钱小乙愣住,好一会儿才问道,“真有很多人这么说?赵公子那边怎么说?”
黎澈才笑道,“没有啦,不过确实有些人瞎扯。我出去吃早餐,偶然听见的。至于赵端那边,自前天落水过后,应该是生病了,挺严重的。我姐今天前去看望了。”
钱小乙能感受到黎澈对自己的坦诚与信任,但听见李云去看望赵端,本就烦乱的心愈发烦躁了。
“咦。小乙哥,你这个要写完了?”黎澈看见桌上的册子,问道。
“嗯。快收尾了。”
“嘿嘿。小乙哥,反正这些你都亲眼见过了,这个记录就送我呗。”
“好啊。”钱小乙自然同意,本就不打算带走。
虽然早就说快完成了,钱小乙仍旧花了三天时间才终于停笔,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