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来。一瞬间我怀疑自己耳鸣复发,又恐慌回音会被漏掉,连脚步都慢了许多。
不知道神经紧绷了多久,幽深逼仄的通道里终于现出一缕光来,初始只有乒乓球大点儿,越爬越开阔,最后竟然能容两人通过了。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不可置信的瞪大,赫然瞥到路尽头矗立着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这次终于不会再认错了。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着奔向对面,狂喊飒瞳的名字。眼看就能摸到她的衣角,一脚跨出去才发觉不太对劲。与我前进方向垂直的,飒瞳所呆的,是条死路。
我冷汗都逼出来了,瞬间来了个紧急刹车。四爪被石头磨的生疼。而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是陡如天险的峭壁,一路斧砍刀削的延伸下去,望不见底。和对面足足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两边被深渊一分为二,那边路的尽头居然是两扇大门。门轴镶嵌在山壁中,上面生了不少铜绿色锈斑,可以推测建成的时候应该相当壮观。门前散落着零散的骨头,上面蒙了一层又一层蛛网,连人骨兽骨都辨别不出来。却堆积了几乎半扇门的高度,阴森森的看着人头皮发麻,一眼以为自己误入了黄泉路。
与此对应的,头顶以上的空间却大的吓人。这里仿佛是拿了死火山的喷发口做改造,大门镶嵌进山体腹地。周围环绕着一圈寸草不生的山体屏障,光秃秃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往上再有二三十米却是露天的火山口,还能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色。
怪不得会有岩浆喷发,原来这一片山体都是火山组成的。妖界大门竟然建在这么凶险的地方,那些来往的妖怪就不怕摔个跤把自己摔进火山河里?
我正暗自咂舌,一低头正对上飒瞳迷惑的眼神。她怔怔的打量着我,可能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自己面前这头像龙像蛇又像水牛的玩意儿和“何萨摩”对上号,然后问道:“萨摩?你怎么来了?”
这反应恰恰把我吓了一跳。听蜃妖交代了那么多,再加上九尾狐的威胁,我早就做好了飒瞳会失去理智的准备。自己可能会遇见一头兽化的蜃,可能要经历一番厮打甚至爆头。所有设想都是以“飒瞳有危险”为基础展开的。乍一看到她表现这么正常,我反倒后退了三四步。担心又是什么陷阱。
飒瞳见我连连后退,又往我的方向靠近了几米。边走边说:“你在干嘛?我看起来很可怕?”
“等等,你别过来。”我警惕的盯着她,声音颤抖地问:“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对什么过敏,喜欢什么样的女性?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简单描述,前两个请详细回答。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假的,单方面对你动手……”
“阴历正月初八,牛奶一喝就法术瘫痪。最后的问题让我猜猜,你一开始喜欢洛冰山那种平胸妹,后来可能又喜欢陈梭拉那种白菜女。”飒瞳忽然揪住我的下巴上几缕鬃毛,疼得我差点冒出泪花来。
“对此我持保留意见。很难说你这种智障会不会斯德哥尔摩症附体,突然喜欢一下九尾狐那种假冒精。毕竟你反应很迟钝吗不是?说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怎么搞的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连自己妹妹都不敢认了?”
我膝盖一弯,直接想就地膜拜下去,恨不得给妹妹现场插上三炷香,涕泪横流地安祝她升天愉快。“你终于恢复理智了啊我的姑奶奶!我以为你真的被催眠术控制了,蜃妖说到这来只能见你最后一面。路上还有个一团模糊的九尾狐在外面躺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
剩下两个字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短促的破空声。仿佛有什么利器在头顶飞过,带起近乎不可闻的回响。我刚张了张嘴,就看到飒瞳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狠狠地竖起中指抵在嘴前,朝我“嘘”了一声。
我赶紧压住喉咙,注意着耳边的动静。一连半天都是死寂,同样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于是稍微放下心来,用细如蚊蚋的分贝问道:“九尾狐是怎么回……”
“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