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利也借口手臂拉伤住院了,我去探望他的时候手臂上还煞有其事的打了绷带,非说是打开水闸的时候抻的。然后跟我说公费住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觉得挺有道理,然后把他另一条胳膊也抻抽筋了。
现在需要处理的就是我在学校的病假,先是从拉肚子延伸到了昏迷,又变成昏迷刚醒悲喜交加,不小心把脖子戳在晾衣杆上出来一个洞。销假的老师看我都带着浓浓的同情,建议我去拜拜庙里的神仙。说完把电脑里“抚江水面现庞大阴影,专家称可能是蛟龙现身”的新闻关了,摇摇头说现在这无良媒体,什么都瞎报道。我去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还一连出现七七四十九天呢。呸!
我笑了笑,转头奔出校门。打计程车到市里唯一的水族馆。因为是工作日,里面的游客屈指可数。鲨鱼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衣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本水族科普杂志,看的十分认真。
我走过去,背对着他坐下。
黑衣人合上书说:“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共工。天界水神之首,四百一十八名河神的顶头上司,因为跟人打架一怒用脑袋把不周山砸下来的是您不?”我调侃道。
果然背后那人忍不住了,直接扭身过来掐着我脖子喊道:“共工是个职位又不是人,怒触不周山那个是我前辈,早就退位了。你别一概而论行不行!你这样对我们是极大的人格侮辱!”
我惊讶的看着他的娃娃脸,这个新上任的共工看起来顶多只有二十岁。难道是上任水神的亲儿子。尼玛,天界现在的选拔制度也**了吗?
在我再三的保证下,共工终于消停下来。没好气的说道:“关于抚江市前段时间作乱的妖怪,已经证明是‘蜃’所为。接下来各个地方都会对它有所戒备,如果再出现在抚江市,你也要及时汇报。”
“等等,蜃是什么东西。你讲清楚了啊?”
“一种数量稀少而且不具备详细形态的妖怪。通俗的说,它可以有很多形态。蜃会通过分泌数量可观的触手来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可以伪装或者干脆寄生在别的妖怪上面,或者人的身体里面。非常不容易死,实力强大。但是被蜃寄生的人……”
“人?”我打了个激灵,共工为什么特意提起人的例子来?
“陈梭拉,好像也是你的校友吧。蜃直接把她的身体扔在抚江里了,因为肺里吸入了大量的水,加上身上莫名其妙的伤口。现在还在急救室。”共工若有所思的说:“说起来,那头蜃也是没有常识。竟然直接用寄生的身体吃了你的内丹,人的身体怎么可能吸收的了那种东西……”
“那我的内丹呢?”我急着问道。
“哦,差点忘了这件事。陈梭拉的身体里没找到你的内丹,多半还在蜃手里。不过别担心,既然他消化不了。那暂时还很安全,等找到他天界会帮你——”
共工站起来,用手掌在脖子边抹了一下,还模仿了“呲”的声音。“杀鸡取卵的。”
羽织,等等,羽织的事情呢。天界的判决是什么?我站起来刚想叫住他,发现鲨鱼区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手机上的提示灯滴滴亮起来,上面是一条未读短信:儿子,忘了跟你说了。神权令放在祠堂里有点不保险,我放到天界朋友那里暂存几天。不过你应该用不到吧,别太奇怪。来自:老爹的碎碎念。
我有些失落,刚想离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像一直没看到鲨鱼。
以前每次来都能看到社会鲨和他的小弟们。这次为什么连个鲨鱼尾巴都没看见?
我抬头仰视了半天,连颈椎都酸了。刚想离开,头顶缓缓地掠过一大片阴影。足有二十个我那么大,覆盖在水面上,连光源都挡住了。
阴影静静的停留在我上方,一动不动。
我抬起头,只看到一只灰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久久不动,朝着我的方向,像是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