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母子进去,先同福郡王见了礼,又同李总兵夫妇见了晚辈礼。
李华锦指着一位六十上下的老头做了介绍,“这位是鹿鸣书院的院长郑老先生。”
江又梅跟那老头福了福,小包子则给他作了个揖,他一副门缝里瞧人的架式,微微点点头,鼻子嗯了一声。
李华锦又指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说,“这是一品味食舫的李大老板。”
江又梅又跟他福了福,李大老板倒是笑面虎似地笑了笑。
待江又梅及小包子坐下,下人们上了茶。
福郡王便清笑了几声,说道,“昨天我竟是一宿难眠,想快些一睹这美貌绝伦又雌雄莫辨的东方不败。”
李夫人也笑着说,“我听儿媳妇说那故事如何感人,也想着来看看。”
那郑老先生却说道,“一个妇人,再大的见识也就能画个男生女相的媚男而已,什么雌雄莫辨的美,什么颠倒众生的美,不过噱头。”
李总兵也微微点头,他也很赞同郑老先生的观点,但碍于自家与江又梅的关系不好明说。
江又梅笑道,“老先生此言差异,我的能力或许有限,但你不能瞧扁所有的女人。卓文君、蔡文姬、班婕妤,等等,这些都是有才又有德的女子。”
老头冷哼一声,揪着胡子不跟她一般见识,他怎么可能与一个妇人斗嘴!
江又梅看到福郡王急不可待的样子,便起身把画放上书桌。画是四尺整开,打开画面,一个冷冰的美人便跃入眼帘。
只见他(她)头戴红色船形小帽,身穿红白相间的长袍,杏眼圆睁。斜眉入鬓,烈艳红唇,嘴角下抿。正手拿大扇在树梢飞舞。宽大的衣袂及漆黑长发随风飘飞。
这个东方不败阴柔又英俊,冰冷而执着。的确像李芳华。确比他又多了几分冷敖及艳丽。
屋里一阵吸气声,这另类的美太震撼,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连李总兵这个心里极瞧不起男生女相的人,都不得不惊讶,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什么美,他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了。
李世齐眼里的惊艳当然是最浓烈的了,双手击掌道,“妙。妙,妙啊。只有这样的美人,才能颠倒众生。”等他看到落款时,又惊讶道,“南山居士!原来你就是南山居士!的确,这画也只有南山居士才能画出来。”
刚才还一副瞧不起人的郑老先生简直没想到,嘴巴张得能塞下个核桃,说道,“南山居士竟然是个妇人!哦,对不起。贤孙媳妇,恕老夫刚才无礼了。”他竟然还微微躬了一下身,又说道。“这幅画是我见过的人物画中最与众不同的,画风不同于任何一个派系,竟是开了一代先河,确实当得起大家。人物画的造诣已经不下于江晓岚。”
郑院长的这个专业性的评语给的可是太高了,连江又梅都红了脸极其不好意思,连说,“不敢当老先生如此夸奖,我与我师傅的差距还很大,我还要跟他老人家多多学习。”
福郡王爷说道。“郑老先生的评价很中肯,江晓岚的山水画大气磅礴。无人能敌,但人物画与南山居士各有所长。不相伯仲。”
他的评价更高,江又梅已经有些无所适从。
几人评价完画后,就开始说起了这画的归属。郑院长首先表达了想购画的意愿,“这画我极喜欢,请问贤孙媳妇是否肯割爱,售价几何?”
福郡王不干了,“郑老先生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画是我先预定了的,自然是我购买了。”他很不要脸皮地撒了次谎。
他这么说郑老先生就不好说话了。
福郡王爷抬头对江又梅说,“林太太,南山居士的那几把折扇在京城已经有人喊价五千两银子购买,而这幅画比那几把折扇更精美,更有造诣。我给个公道价,白银万两,如何?”
这一口价把江又梅打蒙了,这笔买卖不仅没有亏本,还远超她的预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