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无心恋战,一心只想逃跑,胀相更加牵制不住他。二人越打越远,眼看着已经快消失在地铁轨道的拐角。
而佐治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边,他微笑地看着宿傩,明明是趴伏在地上的狼狈姿势,气势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卑微。
“你觉得我不该笑?那我该怎么做,哭着求你帮我吗?”
“……”说实话宿傩还真没想过,稍微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他被雷得表情麻木,“你敢。”
像佐治椿这样的人,他可以受伤,可以狼狈,但唯独不会向他人示弱。
于是他‘嗤嗤’地笑:“我不敢。”他也不能。
宿傩感觉自从事情脱离了佐治椿的掌控之后,他给人的感觉就有点变了,变得有些……放飞自我。
有点疯,有点癫狂,平时是怎么沉着稳重的,现在就全反着来。
隐约竟然真的有了点咒术师的样子。
要知道,佐治椿一直是以‘正常’为准则要求自己的,现在的他仿佛忽然叛逆,怎么反常怎么来。
他忽然低头,沉沉笑道,“反正我也要死了,他们想找人算账也找不到,还不是任我安排!”
真心话,这绝对是佐治椿的真心话,他就是这么一个掌控欲旺盛的不像话的疯子。
宿傩忽然想起自己在灵魂深处曾经看到过的景象:佐治椿和他那个模拟出来的人格贵遥都曾经状似无意,实则刻意地把手指伸到虎杖的头发里——那是一个随时能把人揪住的姿势,仿佛这样做就能把虎杖攥在手心里,体现了这两个不同人格同样的控制欲。
“嘶——”宿傩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现在觉得你死的有点可惜了。”
这么难得的演员,居然到这里就要草草谢幕。要是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他能够展现出怎样的精彩剧情呢?
只可惜,就算宿傩这么说了,佐治椿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他的掌控欲体现在别人身上,更体现在自己身上。没有人能改变他已经给自己定好的结局,乙骨忧太不能,五条悟不能,宿傩更不可能。
他向上仰望着宿傩,眼神里却全是俯视的意味,脸上是平常根本看不到的嚣张肆意,“你觉得你不帮我,我就没办法了?”
宿傩略感有趣地挑眉:“哦?你还有后手?”
佐治椿没有回答,也没有去关注那边胀相和真人的战况,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备案啊……”
他扭过身子,朝着站台的方向喊了一声:
“你再不动手,尾款就收不到了!!”
站在站台检票口,孤零零一人的里梅:“……?”
眼瞅着宿傩也回头看向这边,里梅连忙四下张望,却没发现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
佐治椿在对谁喊话?
然而,就在里梅以为佐治椿是虚张声势的时候,一道寒光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他的耳畔,裹挟着浓重的杀气,闪电般劈过近百米的距离。
里梅:!!!
什么东西?!
他来不及回头看这道寒光的发起之处,就看见它如同利刃刺穿薄纸一样,毫无滞涩感地将毫无防备的真人捅了个对穿,然后去势不减,一直到把真人死死地钉在了墙壁上!
真人‘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其中隐约可见细小的碎片,他立刻试图施展反转术式治疗自己,却猛地发现自己的咒力凝滞了。
!又是这种封印咒力的咒具!他怎么这么倒霉!!!
真人立刻想把胸口的剑拔出来,可不知道投剑的人用了什么办法,这剑居然死死地卡在真人的体内,任他如何努力也拔不出分毫。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佐治椿喊了那一嗓子,喉咙有些疼,低着头闷闷地咳嗽。
宿傩已经无心看他了,他死死地盯着站台的方向,眼神中有惊讶,有戒备,但更多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