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中, 姜时双手交握,指甲慢慢变长。
他身上的煞气又一次泄露出来,煌煌地朝祁卿涌去。
祁卿哪里抵得过旱魃的煞气,尤其是姜时正处于盛怒状态,他根本来不及做出抵抗,眉心一皱,喉咙里涌出腥甜的血气。
祁卿觉得一瞬间失去了身上的所有力气, 四肢有些冷涩, 心慌气短, 正是被煞气所伤的反应。
他鸦羽般的睫毛些微颤动,清潭眼眸无力地半闭,脸色苍白如纸,饶是如此,他也硬气地闭嘴, 半点不见求饶。
他宁死, 也不愿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
姜时杏眼更凉,煞气犹如实质。
祁卿嘴角溢出一线血迹,眼前一黑,闭了眼朝后倒去。
他觉得今天自己必死无疑, 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姜时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僵尸?
姜时这样的实力,至少是飞僵之上,曾经云南地区出现一只飞僵, 这飞僵造了一村子的杀孽, 几乎成魔, 最后道术界牺牲了三个天师,才把它诛杀。
祁卿看过那个典籍:飞僵藏于老村,以期成魔。外村人路过那个村子口,都能莫名感到一阵心悸,最后是腐臭味冲天,才引来了道术界的警惕。
由此可知,姜时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身无腐臭,模样似常人,等级绝对在飞僵之上。
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不化骨?或者是可称为凶神的旱魃?
不化骨已成魔僵,可夜行千里,法力无边。
但是不化骨食人太多,招致天怨,无法在白天出行。姜时只可能是旱魃。
如果真是凶神旱魃,那么即使姜时作恶,道术界牺牲所有,也没法动它。
祁卿心念电转,快跌落在地时,被一只手粗暴地揽了腰,贴近姜时满是阴郁的脸。
姜时此刻哪里有半点的天真无邪,祁卿离他越近,煞气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
他声音还是像少年般可爱,但是冰寒刺骨:“祁卿,闭着眼做什么?你以为你骗了我,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吗?”
话虽如此,他身上的煞气却渐渐被收回,沉着眼伸手揩上了祁卿嘴角的血迹。
祁卿不愿受他这样亲密的动作,侧头一躲:“姜时,你是旱魃?”
姜时很不高兴地把他的脸正过来,讥笑一声:“都这种时候了,还关心我是不是旱魃?”他也不瞒祁卿,把祁卿往床上一推,连平时最爱的炫耀都忘了,语气平静:“我是旱魃,你能对我怎样?”
祁卿不能对姜时怎样,他陷入姜时睡过的柔软大床,就想强撑着坐起来。
结果被姜时拿手指一抵。
姜时歪头:“祁卿,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骗我?是最近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最开始的时候?”
最开始祁卿被不懂温柔的姜时亲出血,还被威胁不许说出去。
姜时眼里一片偏执,伸手脱了祁卿衣服:“你说你性冷淡,我偏不信,我要验证。” 他舔唇:“祁卿,只有这一点,你骗了我的话,我能不追究。”
他带着痴迷吻上祁卿嘴边血迹,舔得干干净净。
祁卿连动都没法动,只能感受着姜时作怪。
姜时迫近他:“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在骗我。你曾经都对我那样,怎么可能是性冷淡?”
祁卿的脾气比姜时更硬,他一心想结束关系:“我没骗你,你要的,我不可能做到。”
“刺啦”一声,姜时脸色一阴,不慎撕了祁卿衣服。
祁卿觉得荒唐,但也没法说,只能装作不在意,做足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姜时恨的就是他的无动于衷。
他语气阴森:“玉女墓里时,你都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样?”
姜时眼里涌动的是一片偏执,似乎随时都会失控。
祁卿却到底没忍心告诉他,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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