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务室。
姜时仰着头,校医检查他额上伤口:“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姜时一指旁边一派冷清的祁卿:“他打的。”
校医眼神中立马饱含指责。
祁卿看向姜时:“抱歉,是我打篮球时没注意。”
他虽冷淡,语气中的歉意却极为真挚。
校医拿碘酒处理伤口:“你说这伤是拿篮球打的?按这力度来说,怎么可能。”这力度就像有人拿了个棒槌,往西瓜上狠命一敲,姜时的脑袋就是那个西瓜,要不是够坚硬,现在已经开瓢儿了。
校医必须严厉谴责祁卿,情节严重的话,他还会上报教务处:“你说实……”
姜时杏眼眨了眨,轻呼打断:“好痛。”
他瞥着祁卿,又重复了一道:“我,好痛。”
祁卿不是医生,他只能道:“不好意思,忍一忍就好了。”
姜时却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祁卿不会安慰人,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道:“我先去替你买水。”
姜时觉得他真不体贴,睁着杏眼望他的背影。
祁卿借买水离开,回来时干脆就坐在外面的等候区。
坐上座椅一刻,他只觉周身都放松下来,一股睡意袭上来。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机械地走着,寒意悄悄升起。
祁卿觉周身阴冷,他想立刻醒来,意识却如陷入泥淖之中,清醒不得。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冰凉的手抚上祁卿的脖子。
祁卿身上发麻,那双手在他身上寸寸游移,若在细细描绘肌理,挑起寒冷的战栗。
他感觉自己的衬衫扣子被解开几颗,一个‘人’坐在他腿上,亲昵地窝在他怀中,双手攀着他的脖子。
柔软冰冷的唇印上祁卿脸颊,一寸不落地吻过脸颊,在游移到细白脖子时,变吻为舔,火热的气息纠缠,如情人间最亲密的厮磨。
祁卿不断想要挣扎,耳边响起一声嗤笑。
那‘人’先是温柔舔舐,渐渐地不满足,轻轻啃咬着祁卿的脖子,在血管周围流连不舍。
在那‘人’快舔到祁卿锁骨往下时,“啪”一声,医务室的灯亮了。
惨白光晕照亮每一个角落,祁卿身上顿时一松,他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
祁卿弯下腰,大口喘气,他视线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下意识地做出了剑指驱邪的动作。
地板上光可鉴人,祁卿看着自己的脸,眼神茫然一瞬,又涌上逃避和厌恶。
天师……他算什么天师。
他胃里翻江倒海,眼角染上迷离的绯意。
“祁卿学长,我好了。”
姜时头上贴着纱布,扬了扬手里拿的消炎药。
祁卿把心中情绪压下走过来,声音有些低哑:“好了吗,这点药够不够。”
他将手中的养乐多递给姜时,拿出自己的学生卡往收费窗口走去。
姜时好奇地接过养乐多,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够了。”
祁卿去结账:“再拿一瓶维C。”
他将维C放到姜时的袋子里,主动将袋子提在手上。
姜时捏紧养乐多,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看着他:“学长,你衣服没系好。”
他眼神在祁卿松开的衣领顿了一下,视线触到脖子上暧昧的水迹时,眸色稍微一深,又转瞬即逝。
祁卿想起适才,厌恶地皱眉,将扣子颗颗系好。
他们走出医务室,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夜风将树影吹得摇摇晃晃。
路上好些人神色匆匆地奔走,祁卿手机响了一声,是陈谦的电话。
他接起来,就听陈谦大嗓门道:“祁哥,沉鸳湖那边有小情侣跳湖自杀,你今天千万别从那儿过啊。”
在陈谦心中,祁卿怕黑怕鬼还疑神疑鬼,要是他从那儿经过,回来又得睡不好。
祁卿表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