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处置。”
身为一个君王,哪怕就算答应了心爱的人,他也不能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威严。
为君之本,便是威之当头。
沈熙勾了勾唇,露出讥诮的笑容来,侍卫上前押他,他却主动转身,往殿外走去。
迟聿右手一紧,指节沉沉一响。
……
沈熙连夜被关押的消息没有走漏出去,迟聿来到西欢殿时,里面正传来姑娘们说笑的声音。
“错了错了,奴婢不该下这里。”姣月急急忙忙地去捡棋盘上的黑子,却被身边的小宫女推攘一下,“姣月姐姐,您和公主下棋呢,怎么还能悔棋?”
商姒却浑不在意,微笑道:“你便由着她悔棋,就算悔棋无数次,姣月也不是本公主的对手。”
姣月气得跺脚,“公主当真欺负奴婢,奴婢何曾学过下棋,怎么会是公主的对手!”
商姒笑道:“我也不大会,我们半斤八两,我一人与你们三个下,你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三个小宫女笑闹成一团。
欢声笑语顺着风传来,迟聿站在门外,广袖低垂,寒意顺着衣角漫上眉眼,眼中透寒。
盛怒之后的凌厉眉眼宛若寒刀,却在听到她的笑声之时,赫然冷静下来。
迟聿低下头。
有些记忆被唤醒了。
曾经在偏僻的小院里,他也是这般与她下棋。
他笑着让她请帮手来,她把御前的宫人都拉到了自己这边,却还是频频输掉,他笑道:“俗话说的好,人多势众,你找了这么多人,却还是赢不了,是不是有些丢人了?”
她挥乱棋盘,耍赖道:“我从前从未下过棋,就连这其间规则,也是你教我的,哪有这么欺负一个新手的道理?”
迟聿却饶有兴致,细细端详着少年因为生气而有些泛红的脸庞,他微笑道:“那我退一步,由着你悔棋,直到你能赢为止,如何?”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转,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她试探道:“当真?”
“当真。”
后来他便反复耍着那少年玩儿,从前总觉得一日难捱,可和她在一起,总是很快就到了散场的时候。
后来过了那么多年,迟聿一个人下棋,总是能想到,若对面之人是那少年,又当是如何的气急败坏。
时到今日,这一副在眼前重现。
商姒戏谑地耍着这群小宫女,手段与他当初如出一辙,迟聿忽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为什么会下棋?
这辈子,他根本没有教她下棋!也不曾听说过,有谁曾与她一同对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笑靥如花的那张脸,手脚俱僵,心在狂跳。
之前所怀疑的一幕幕飞快地闪现出来。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她与沈熙说不完的话题,沈熙质问他的那些话。
什么叫,“自己做错过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他所有记忆中,唯有一事最令他内疚,便是整整关了她十年。
可这辈子不是一切可以重来吗?
迟聿霍然转身,飞快地朝监牢走去。
“王上!王上您慢点!”身后的总管太监不住地叫唤,声音惊动了院中的人。
商姒原本笑着的脸,骤然收敛了笑意。
她转头看去,只见宫门大开,门口却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她淡淡道:“沈大人送来的棋盘倒是珍品,把它收起来吧,今日我困了。”
姣月等人也不再嬉闹,开始收拾残局。
商姒站在院中吹着冷风,心底一片冰冷。
时间回溯到几日前。
她本去沈府探望沈熙,与沈熙正在说笑,两人笑着笑着,也相对沉默下来,沈熙忽然道:“你不该来的。”
商姒不置可否,但她却道:“不来的话,我会一直惦记着,你若因我再也不能行走,我本就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