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蓦地发出一声叫唤。
少女微微赧然,耳根泛起红潮,背脊依旧笔直地紧绷着,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着光。
迟聿蓦地想起他前年得的那一只鸟儿。
金丝尾羽的鸟儿,全身的羽毛如织锦一般华美,十分漂亮,外表瞧着温顺柔软,只有你靠近它时,才会露出那锋锐的一面,将手啄得鲜血横流。
她就像那只鸟儿,只有他才知,她的无害放在表面,尖锐藏在深处。
迟聿的眼神越发幽深,又耐着性子道:“过来。”
商姒恐他生怒,只好顶着那迫人的目光,慢慢挪了过去。
整个人霎时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此刻方才发觉双方力量的悬殊。
他猛地伸手,将她拦腰揽于怀中,强迫她坐他腿上。
腰间的力量不容抗拒,她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眼睛却仍旧是望着那粥的。
这是饿惨了。
迟聿淡淡一掠唇角,以汤匙舀了一勺粥,慢慢递到她唇边。
她极为乖顺地张嘴,小巧的舌尖卷着那粥,慢慢地咽了下去,复又一舔嘴唇,将不小心沾上的东西卷入口中。
他一勺一勺地喂,她便一勺一勺地吃。
两人都静默无声,商姒不敢靠着他的胸膛,只感觉除了粥的香味之外,铺天盖地的都是他身上凛冽的尘土气息。
迟聿一边喂,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她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冰肌如雪,双腿长而细,穿的是他亲自为她的备的衣裳。
身子犹带体香,温顺的她,如他梦中所想,如此令他忍不住想占有。
但他再在意,此刻仍旧是不动声色的。
他揽着她的腰肢,蓦地往前一探,在她颊侧冷声道:“你是天子胞妹?”
她蓦地一抖,差点被呛着,睫毛颤了颤,小声道:“是。”
“为何会在冷宫?公主之尊,居然被冷待至此?”他低眼看她,眸色沉沉,裹了一层晦暗的深意。
她呼吸不由得一重,沉默不言。
腰间力道一重,他又贴在她耳边,低笑道:“怎么?说不得?”
……又是一勺粥递到唇边。
她张口含住,咽下后才答话,声音细若蚊吟,“皇家有规矩,双胎视为不祥,我与我哥哥……自小就生得极像,我本应被处死,可后来,有人提议将我关在冷宫里,在危险之时随时作为天子替身。”
在他跟前,她不敢说假话,一旦被他察觉,她或许便小命不保。
这话真不假。
只是她还未完全长大,便发生了那件事……
她骤然闭上眼。
脑中似乎浮现溅起的鲜血,那次的惨象历历在目,一时染得她眼底猩红。
迟聿没想到商氏皇族竟有这样的规矩,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深沉下来。
前世,她唯恐他杀了她,一心只求保命,言语之间只在尽可能避免激怒他,更遑论与他袒露心声?他白白一厢情愿,到她死才知晓女扮男装之事,也曾想过为何一个女子会苦苦假扮多年的天子,却再也没有机会当面问她。
替身么?
可前世她落在他手中,虽为亡国之君,可那通身从容清冷的气质,定然是久居上位方有的自然而然的骄矜。
他不动声色,却不再谈此事,而是顺着话慢悠悠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她轻声答:“商姒。”
原来这才是她的名字。
……又是一勺粥递来,一碗热粥已经见底。
他伸臂搁下那碗,碗底与桌面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未曾回头,只听得那声,背脊霎时僵直。
不知他是何意,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此时此刻应是亡国公主,任人揉捏,但他却将她抱在腿上,其间暧昧之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若是他真对她有意,此刻要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