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你也知道我爱看山川图志和游记这些,还有阿满去年出门游历,回来也跟我说了不少!”
秦铮没有细究,赞许地点了点头,干脆道:“你说的不错,四川多高山峻岭,行路艰难,但川中腹地却是自古以来的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向来富饶……据我推测,叛军入川并非长期盘踞,而只是借路顺带搜刮粮草补给,然后西上青藏,就可甩开西北大军返回西北……”
邱晨默然。。她不懂军事战略战术之类,但她很清楚地记得长征的路线……若是真的让叛军入了川,西北叛军固然不习惯川地的高山密林,朝廷平叛大军同样不适应。更别说,叛军可以毫无顾忌地就地取粮,烧杀掠夺,朝廷平叛的大军却不能胡乱行事,于是就要带上大量的辎重粮草……相对的,自然比叛军行动起来更不方便。一旦让叛军得了喘息之机,别说彻底剿灭,说不定还能反噬一口,造成更大的损失,甚至战略的失败。
若之前听秦铮说起西北战事时,邱晨还只是猜测的话,此时她已经能够判定秦铮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好看的:。
她心里百味莫陈,但表面上仍旧平静淡然,只静静地看着秦铮,等着他给她一个明确的交待和解释。
动了动嘴唇,秦铮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也只是片刻,秦铮就克服了内心的障碍,回视着邱晨开口道:“西南有诸夷群伺,西南的兵力动不得,想要阻断叛军南下,就势必要在川北一线阻拦,彻底阻住叛军入川之势,再配合西北大军将叛军合围,从而围而歼之!”
说到最后,秦铮眼中的愧疚不见了,只有沉静外表下的跃跃欲试和纵横捭阖的豪情,若说秦铮平日里是一把沉寂入了鞘的剑,此时的他就如神兵出鞘,寒芒毕现!
邱晨不由自主地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暗叹,都说专注工作的人最有魅力,果然,眼前的男人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更是难得一见的将帅奇才,大明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凭借战功封侯的靖北侯。他最适合的位置不是在家里关怀体贴的丈夫父亲,也不是陷在朝廷派系争斗中的朝臣,他最应该在的地方是军营是战场,是那血与火炽燃的地方!
秦铮说到这里,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了,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邱晨,让他没有失望的,在他选定的妻子眼中,没有盲目的崇拜,也没有懵懂的无知,更没有即将别离的哀愁和不愿,妻子稍稍丰腴了一些的脸庞微微仰着,神色平静,只有黑湛湛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欣赏!
就像……她第一次在回春堂后院见到他时一样!
也或者有些差别,在回春堂时的欣赏很明显,未加丝毫掩饰。此时的欣赏却如陈年的美酒,醇厚浓郁,却敛去了之前那种浮光易变,沉淀积累成一种厚重一种浓醇,不轻易流露,不浮于表面,却让他忍不住整个人整颗心都欢喜温暖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片刻,同时相视一笑。
秦铮伸过手,隔着榻几握住妻子白皙滑腻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道:“皇上委任为川陕总督,协理甘肃、西藏军务,并授予我便宜行事之权。”
说着,秦铮看到邱晨眼中露出的一抹异色,笑了笑,起身下榻,走到挂衣架前,从之前脱下的外袍口袋里摸出一块巴掌心大小的长方形金牌来,交到邱晨手里:“这是‘如朕亲临’金牌,有了它,就可自主调集兵力粮草,凡一品一下官员,授先斩后奏之权!”
金牌入手沉甸甸的,听了秦铮这一番说明,邱晨的心更是一下子沉到了底。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若说之前秦铮只是战功彰显的话,毕竟还有几名老牌国公在上边顶着,秦铮一个侯爷,加之不热衷朝事,各方势力虽有拉拢打压,却并都留了余地。但如今,秦铮不但被再次起复重用,而且还被授了这般重权……殊不知,权利向来都是把双刃剑,这等重权加身,秦铮已经没了丝毫的退路。他此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