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这可不像蛮夷之邦,他所见之百姓皆面上带笑,身上穿着虽有些破旧,但在冬日已足够保暖,辞国不知道有多少人穿着单衣在冬日里挨饿。
再看这最底层小官的行事,虽语气不善,但亦未有索贿恐吓等行为,便是对着他们这来路不明的辞国人,亦无鄙夷之色,行事落落大方。
管中窥豹,由此可见大金的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一派中兴之像。
便是他早就知道大金之武力强盛,辞国不能挡之,但来此之前,他心中或仍有侥幸之意,此等蛮夷之邦,又怎知如何治国?便是能打下天下来,又能坐的稳吗?
今日,他已知自己之大谬矣,便如柳兄所言,没有看过大金,又怎能妄下定论呢?
许是他发呆发的有些久了,银屏不由探头看了他一眼,转开话题道:“主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邵学义方从惭愧和无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斟酌了片刻道:“先找家客栈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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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他们三人一进入大都的同时,消息便悄无声息的传到了有心人手里。
牧易轩喝了口茶,扭头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字画的牧文泽道:“这和亲特使来的倒是够快,看来辞国太后很迫不及待啊?”
牧文泽摇头晃脑道:“毕竟是那个太后嘛。”语气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牧易轩嗤笑一声:“任由这么个人把持朝政,可见辞国衰弱之相。”
牧文泽不欲多谈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便转开了话题道:“估计别家都盯着呢,不知道咱们的好叔叔有没有派人盯着。”
他坐回桌子边,颇有深意道:“倒不如咱们帮他一把?”
牧易轩毫无笑意的露出个笑:“三弟,情书之事,便已然证明了此事无用。那个辞国人身家性命具在他手,便是有心,亦不敢如何,一招废棋。”
说起此事,牧文泽便不由有些心痛自己的那个暗棋,埋了这么多年,却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导致他在都天禄府中的手脚具被斩断,再也探不出消息来。
他有些不满的看了眼牧易轩,这家伙倒好,什么力都没出,就拿出了封拦下来的信,如今还能这般指责他,但是他心中清楚,牧易轩贯是如此虚伪,便也不欲与他争辩,还温和的道:“兄长此言有理,我是想不若我们先与那个和亲特使见上一面,说不得,他便清楚真正适合的和亲人选纠结是何人了。”
牧易轩有些意动,又瞥了眼牧文泽尤带两份稚气的面庞,觉得在他们二人中,定是他更有胜算些,便犹豫道:“可是……也不止我们盯着他,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与他见一面恐怕不是很容易。”
牧文泽心中不屑,面上却仍是好声好气的,喝了口茶,声音压低了几分:“若是城中另有大事呢?”
牧易轩眼睛微眯,试探的道:“三弟心中已有计划?”
牧文泽微微一楞,知是他太急切,露出了些马脚,索性顺着牧易轩的话道:“大哥素来莽撞,若是……”他声音压的极低,在牧易轩耳边口语了几句。
牧易轩听完,却是复又看了他一眼:“三弟倒是比我想的果断的多。”
牧文泽素来看不上他明明意动还如此虚伪的模样,也懒的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只是冷笑道:“那兄长可有比这更好的计划?”
牧易轩便长叹一声道:“只是思及与大哥的感情,我倒有些不忍……”见着牧文泽不耐烦的表情,他也知两人联盟并不牢靠,便话锋一转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计可行。”
牧文泽拿起茶杯掩盖了他的森森冷意,只是道:“那便拜托二哥周全此事,我去布置辞国人之事,希望二哥勿要让弟弟失望。”最后一句中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威逼之意。
牧易轩本还欲与他纠缠几句,但听出他话中的不满,又思及上次无功而返的情书事件,便颔首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