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臣妾手艺如何?”高明纯拿来一面宝石镜子放到赵衡面前。
赵衡从深思中回过神才发现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素日苍白的病容也有了些精神:“阿纯梳的极好。”
高明纯噗嗤一笑:“陛下长的好,所以衬得臣妾梳头好看。”
赵衡认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出头的他从前是春风得意的,额头眼角没有皱纹,面容更柔和亲切,不像前世那么冷厉,偶尔抱抱高家的小孩子都会吓到人家。
“陛下在看着自己的俊脸发呆吗?”高明纯边给他捏肩活血边打趣。
“大胆!”赵衡从背后捉住她的手,说出口的责骂也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握着人家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后日皇姐便要出阁,陛下可要去大殿观礼?”
赵衡摇摇头,轻轻靠在她身上又小心不碰到她的肚子:“不了,朕现在还是个病秧子呢,等到那日阿纯不要表现的很高兴,记得担忧你的夫君。”
“是是是,臣妾谨记在心。”高明纯莫名觉得赵衡喜欢亲近她,别扭了一几天后便接着这份亲近了,他们是夫妻,亲近些也没什么妨碍。
到了虞真长公主出阁这日,宫里六局二十四司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虞真长公主在太后的康寿宫出阁,到清波殿拜别太后皇后,高明纯早早起床换上朝服上妆梳发,她的头发可比赵衡的难弄多了,还要带着沉重华丽的花树冠,去承乾殿见赵衡时,赵衡就表露出了担忧。
“会不会太沉了点?”那么细的脖颈要戴着那么重的花树冠,他家小皇子还小啊,受不得累。
高明纯似真似假的抱怨一句:“大婚那日臣妾脑袋上顶着的比这个还要沉呢。”
“女子为了漂亮可以付出很大代价啊……”赵衡幽幽道。
“陛下尽说风凉话,臣妾不能多待要去康寿宫了,陛下今日找些乐子打发时间吧。”
“唔,朕晓得了,罗璧照顾好皇后,若有万一朕拿你是问。”
“是。”高明纯也跟着罗璧应了一声。
等坐上步撵去康寿宫时,高明纯被略微摇晃的步撵晃的昏昏欲睡,她怀孕后最明显的症状便是嗜睡了,好在想打哈欠时可以拿起纨扇遮挡,以免被人看到认为皇后举止不雅。
康寿宫人还不多,高明纯陪着太后用了早膳一起去偏殿看虞真长公主梳妆。
大红嫁衣披在身上,连脸颊都染上了喜气色彩,虞真长公主坐在梳妆镜前喜气洋洋,没有丁点离愁别绪,高明纯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愿虞真长公主这一世可以得偿所愿吧。
皇室婚嫁繁琐程度高明纯是见识过的所以这次她做好了充分准备,清波殿里虞真长公主拜别太后与皇后时她可以说是强作欢喜,比黎太后的真心欢喜浅淡许多,除去赵衡吩咐过,另一层缘由则是她饿了,饿的胃里难受。
一对新人上前拜见,高明纯看了杨钊元一眼,这人脸上还有一道淡淡疤痕,想必是那日打出来的鞭伤,也不知回到公主府,虞真长公主看到这疤痕还未消下去会不会再来找她算账。
这念头一闪而过,高明纯只盼着虞真长公主赶紧出宫,她好回宫用膳。
虞真长公主以扇遮面,含情双眸不时看向身边的准驸马,丝毫不在意新妇的矜持,而杨钊元穿着红色婚服,一脸的冷凝庄重,直直盯着眼前并不敢抬头乱看,余光只能看到华丽的皇后朝服,大殿之中只有礼官的声音。
到了吉时,虞真长公主裹着红色绸缎喜气洋洋的马车,车轱辘缓缓转动,大队的人马渐渐离开皇城驶向公主府。
黎太后派了亲信全程观礼,饶是如此仍是泪流不止,高明纯忍着饥饿劝解:“母后不必忧心,待皇姐回门母后便能见到人了。”
虞真长公主两次出阁都住在京城,且能随心所欲的进宫探望黎太后,比一般的出嫁女好得多。
将太后送回康寿宫